杀他最亲最爱的人。不过,显然我是太看得起林昭仪这个女人了。在宫里头就相当于守活寡,就连她生的儿子都不是……”话,戛然而止,明语嫣双眸蓦地一眯,“我的目的是报复景行然,呵,跟你说这么多作甚?”
然后,她大步走向一旁的暖榻。
意识到她的意图,我忙步履不稳地去拦她:“你站住!不准动我儿子!”
“han潭这温度果真是养人呢。好端端一个人一下子就成了这副遭罪样,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明语嫣用手一推,我便不可抑制地倒地,头重重摔在地上,眼前的人影仿佛都成了两个。
晃了晃脑袋,按照她恨景行然的程度,她绝对不会放过小家伙,我不能够让小家伙陷入任何的危险!挣扎着站起来,我孤注一掷般上前抢夺,岂料,却终究还是敌不过她的力气。
“你若再上前一步,信不信我将这奶娃娃的脑袋给砸个稀巴烂?”
她的一句话,成功地让我踉跄倒地后不敢再爬起来。
手指握紧,指尖,深嵌入掌心。这一刻的我好恨,恨自己关键时刻身子却这般糟糕。毫无预兆就被han潭的冰han之气给侵袭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样无用的阴凌紫,是我吗?这么个没用的女人,真的是我?
见我真的如她所愿不动了,明语嫣反而觉得不过瘾了,她居高临下,斜睨着倒在地上的我:“若你肯在han潭水里泡上两个时辰,那我便放了这小娃,如何?”
“你存心要报复景行然,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既然要报复景行然,她怎么可能会放过景行然的儿子?就像她之前说的,杀一个人,莫过于杀他最亲最爱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放过景诺睿?
“但是,你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明语嫣笑得光彩照人,黑暗的竹楼内,唯有那抹月光,照亮着一室的阴暗,“要么你去泡han潭,要么我现在就送你儿子上路,选吧。”
是啊,我确实没第二条路可以选。
“好!两个时辰,希望你说到做到!”一咬牙,我从地上爬起,眷恋地望向那个差点被她掐住脖子的小人儿,几乎是一瘸一拐地向竹楼外而去。
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空阔的四野,竟莫名地有些寂寥。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子,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挺不住了,根本就不可能熬过两个时辰。
可我更加知道,目前的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
身子站定在han潭之中,水分明不会没过我的脖颈,可是因着我的脚底早被石子磨破,揪心的疼,在一脚深一脚浅的支撑下,摇摇欲坠。而我,也不可避免地栽倒在han潭内,冰凉刺骨的水,将我灌了满脸满身。鼻子中,被水充斥。
疼,揪心的疼,都不及呼吸被水堵塞的惊恐骇然。溺水……想到就是因为自己不会凫水而差点死过一回,更是从四肢百骸中散发出惧意。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撑到有人来救小祖宗,我绝对不能死……
“才这么会功夫就撑不下去了吗?这手脚都不会扑腾两下子?还真是愚不可及!”明语嫣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让我浑身一震。
对,手脚扑腾起来,用手脚……用手脚……
只是,想要支撑着爬起来,却发现,明明不甚深的水,在自己的力量越来越衰弱之下,竟是将我彻底席卷。
那冷入骨髓的han潭水灌入口鼻,让我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紧绷。
刹那,将我那段被药物控制的残缺填补完整。
*
“君上,摄政王定然不会让您顺利娶得君后,此行水路凶险,不如就利用晕船之症在君后膳食中一直下药,让她避免担惊受怕。”
“如今君后已经易容成雾悠姑娘,那么真正的雾悠姑娘,便得变成君后的尊容了。”
“不好!摄政王的人杀来了!请君上带君后娘娘先行离开!”
“既然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么,君上只能带着乔装成君后的雾悠姑娘离开。还请君上三思,以大局为重。臣保证不会让君后娘娘受到丝毫伤害!”
“冲啊!狗皇帝带着他的新君后逃了!随我杀过去!……”
“你们两个,趁着外头混乱,速速带着你们主子逃上岸去,君上已经派人在岸上接应。”
“云兰姐姐,公主还是昏睡着,我们恐怕抬不动她,这可如何是好?君上也委实太过负心,竟然带着其她女子逃命将公主丢下,公主太命苦了……”
“云兰姐姐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君上向公主提亲的定情玉佩,你怎么……”
“君上都能够置公主的生死于不顾,只为守护其她女子,这块玉佩何来定情?我会替公主保管,你们谁也不准透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