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淮堇看着手里的信件,将信纸揉成一团,掷了出去,苍白的面色看不出喜怒。
若不是足够了解秦时风的行事作风,他可能会以为就是简单的将领判断失误,导致被擒。
秦时风一向稳中有进,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他根本不会带着一支军队贸然围剿。
被提前知道了计划,定然是有人告密。
做什么不好,非要通敌叛国。
如果之前他还可以饶她一命,那么现在,她触了他的逆鳞,罪无可恕。
夙淮堇眼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不过短短数十年,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化那么大?
权力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连自己的国家安危都不顾了?
权力竟然让一个本性善良的人迷失了自我。
夙淮堇仍记得那个女人初见时看他的眼神,是不会作假的,纯澈又善良。
温莞莞端着药走进议政殿,她本是来给夙淮堇送药的。
此刻,殿内孤零零坐着夙淮堇一个人,他挥退了所有人。
温莞莞看着地上的纸条,好奇地捡了起来,蓝色的杏眼看向男人,问道:“我可以看吗?”
夙淮堇在看到小姑娘的那一刻,所有的烦闷和怒意都消散了,带着戾气的眸子一下子柔了下来。
他摆了摆手,继而有些疲倦地以手撑额,以往合身的华服显得有些宽大起来,他的身形快要撑不起衣服了。
尽管这段时间温莞莞用心帮他调理,他整个人仍然消瘦地厉害,离瘦骨嶙峋只有一步之遥。
温莞莞将皱巴巴的纸条展开一看,秀眉也跟着凝了起来。
“怎么回事?之前不都是捷报吗?”
连她都意识到不对,那就是问题很大。
“过来。”男人冲她招了招手,尽管很烦躁,在她面前他仍然有足够的耐心和柔情。
温莞莞乖顺地走了过去,借着夙淮堇的力道靠到他的怀里。
男人将下颌抵在她的发顶,用玩笑的口吻道:“莞莞,你说我要是不当这个皇帝,我们去云游四海怎么样?”细听之下,又有说不出的认真。
其实,夙淮堇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在他看来,当皇帝是件很烦的事情,他没有那么多以天下为己任的情怀,更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同理心。
之所以当皇帝,纯属是讨厌被掣肘的感觉,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