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玄天长老见他暗沉的面色便知是知晓了,侧眸又去看那些卷轴,道:“一夜之间消失的九宫门每千年重现一次,门内宝器仙品千万,虽然无人知晓这些是否为真可还是有许多人相信,你手上留着的正是开启九宫门的媒介之一。”
“你太过狂妄,破绽太多,从你得来东西那一天起就被盯上了。”
时若听着玄天长老最后一番话皱起了眉,片刻后才冷笑了一声,“所以,我是那个仙门弃子?”
这时他突然清楚为何云中门至始至终都不曾介入,哪怕是来追自己都没有,原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弃子。
想来也是,九宫珠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被仙门弃了,云中门也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该是气恼该是愤恨该是指责仙门的无动于衷,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从指责。
玄天长老说得对,那时的自己狂妄自大,不可一世,而这也是促成自己剐心死在忘尘峰的原因。
整个神州的人都想得的东西,自己不小心些反而还如此大意,也难怪会成为仙门弃子。
玄天长老看出了他的不悦,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拿起筷子用起了午膳,仿佛方才所说的一切只是浮云罢了。
“阿若”庄容从方才开始就已经醒了,当然也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担忧地看着身侧的人。
时若也在此时收回了思绪,见庄容眼中染着担忧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要回去了吗?”
来这儿用膳不过就是个幌子,告知自己九宫门之事才是真。
虽说今日听来的大多事他都已经清楚,可自己死在忘尘峰的原因却还是现在才想通,也难怪会如此追着自己,哪里是为了什么正义不过就是自身利益罢了。
这让他很是无奈,凤眸里头的疲倦也是诧然涌现。
“恩。”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接着才去看玄天长老,道:“师叔,我们先回去了。”说着才起了身。
玄天长老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随着两人的离开,屋中陷入了寂静。
一直未出声的玄天长老却在此时抬起了头,他瞧了一眼两人离去的方向才侧眸看向了边上,道:“别担心。”话落又笑了一会儿,片刻后还拿着酒杯轻轻一举,好似边上当真坐着一人。
时若在回了云鹤峰后便一直站在后窗边,看着外头的竹林出神。
这一幕惹得庄容愈发担心,若是以往哪里会闲得住定是得闹着自己才行。
可现在没有,反而一直站在后窗出神。
他知道今日玄天长老的一番话有些难以接受,就连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傲气的时若了。
原来当年的真相是如此,一颗珠子将他所有的骄傲全数丢在地上践踏,让他背了两百年的罪。
想着这,他掀了被褥去了后窗边,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低身靠在了他的背上,“阿若”
“恩?”时若听着身后的轻唤回过了头,见庄容赤着脚站在那儿下意识皱起了眉,动手将人抱着坐在了窗台上,“好好的怎么也不穿鞋。”边说还边去摸他染了些许凉意的双足,眉间也皱的愈发厉害。
庄容并未在意这些,搂着他的颈项倚在了他的颈窝处,低笑着道:“阿若别生气了好吗?”说着抬起了头。
“我恼了吗?”时若笑着应了他的话,双手又闹着往他的衣裳里边儿探,“师兄是不是也觉得我那时太过狂妄自大?”
这话一落他便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整个仙门怕都是这么认为吧,自以为两百年入元婴便连长老们都不放在眼里。
若这么个人让自己遇见了,怕也是要恶心死。
“实话?”庄容听着这番询问愣了一会儿,扯着他的衣襟轻抿了唇,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
这也惹得时若很是无奈,笑着抚上了他的面容,轻应着道:“不然你还想瞒我不成?”
“没有。”庄容乖乖地摇了摇头,攥着衣裳的动作也稍稍重了些,待片刻后才低低地出了声,“是有些,有时候连师尊的话都不听,确实有些讨人厌。”
他在说完这番话后见时若轻轻的挑了眉,知晓这是说过了,笑着搂上了他的颈项,又道:“可是阿若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别人不高兴那是别人的事,我高兴便好,阿若同我说话我就高兴。”话音里头染上了娇气,很是动听。
时若见了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尤其是他这么一副傲气模样,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低声道:“我有这么好吗?”
他知道这大概也只是庄容哄自己的,毕竟自己有多讨人厌也是亲眼所见。
就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如此恶劣,可庄容却还这般的喜欢自己,甚至还为了自己点聚魂铃。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幸好自己也喜欢上了他,幸好,不然真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该如何还他。
想着这,他捏着庄容的下颌在上头落了个亲吻,只细细地一个吻便散了。
考虑到庄容这几日被自己闹得有些过了头,所以他这亲吻也是不敢加重,就怕一会儿止不住又是一番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