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
满是惊恐之下,以至于他手中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杂乱,衣裳更是半天未解开。
“为什么解不开,为什么解不开啊!”他有些崩溃的扯着手中的衣裳,漂亮的眼眸中溢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后头竟是落下泪来。
他哭着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人,哑着声道:“阿若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阿若你别吓我。”
许是真的害怕了,他的嗓音都带上了颤意,令人心疼。
时若看着他近乎崩溃的模样低低地叹了一声气,随后才伸手将人抱在了怀中,低眸靠在他的发顶,安抚着道:“别担心,我没事。”
“可是可是”庄容显然是没有被哄回来,凤眸中的清泪也是越落越厉害,很快就染湿了时若的衣裳。
他攥着手中染了血水的衣裳,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更是不断的袭来,让他如何相信人没事。
时若自然也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虽然对于他这般的在意自己很是欢喜,可却也心疼他为了自己而疯魔。
前头百年是如此,就连现在也是如此。
他笑着又抚了抚庄容的后背,哄着道:“那是其他人的血,怎么会是我的,要真是我的师兄觉得我还能如此完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真的不是吗?”庄容仍是有些不信,实在是时若身上的血太多了,多的让他缓不过来。
可又觉得他的话并未有错,若真流了这么多血,哪里还能同自己说话,定然早就晕过去了。
想着这,他乖乖地靠在了时若的颈窝处,委屈地道:“阿若你以后都不要吓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没有你,四百年我真的活够了。”
如果从未触碰到温暖,他兴许能够永远在寒冰中幻想,幻想暖意是什么样的。
可一旦触碰过后,他便再也离不开,再也受不了那无尽的寒冷。
四百年的寒冷却抵不过短短一瞬间的暖意。
“净胡说。”时若见他如此担心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随后才低眸靠在了他的肩头,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哄着,“你要真这么担心,等一会儿回去后脱了让你检查,好不好?”
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狼狈,在血肉块里边儿翻了许久,手上身上估计也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再者还有前头溅洒来的血迹,恐怕脸上都有沾到。
结果还让庄容看到自己这么一副模样站在尸堆里边儿,也难怪会担心了。
想着这,他又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着自己听到的话侧眸看去,满是担忧地道:“那我们现在回去瞧瞧好不好?”
虽然时若说没事,可他还是担心。
“师兄你先去外头等等,我一会儿就过去。”时若自然知道他的担心,可他还有事要做,现在走了这些尸块也不知会被什么野兽给叼了去。
若是仅仅只被野兽叼走也就算了,再回来仍是能寻到些线索,就怕是其他什么人处理干净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但又怕庄容会担心,他这翻找寻东西的动作也稍稍加快了些。
密林之中很快就陷入了寂静,唯有雨水落入枝叶上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时若在一堆肉块中翻到了一张带有图印的纸条,纸条已经被血水染红但隐约还是能瞧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