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门为何不言不语?”木离笑了一声,驻足石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他,“莫不是久不见我,生疏了许多。”
吴掌门回过神来,正对上木离似笑非笑的面目,眼风瞄过庭院中停下动作围观的道众,当即决定暂且先要保住自己一派掌门的脸面,于是眉心一凛,肃穆了神色,走上台阶,问道:“木道友,别来无恙,不知今日来我乐天派,所为何事?”
木离轻声又是一笑:“小事一桩,想请吴掌门匀几个道众予我。木灵根为好,拜入我峰门下,必定倾囊相授,再说,我峰上后山灵植需人每日打理。”
果然还是这般恬不知耻!
吴掌门胡须一顿乱翘:“木道友,莫要说笑了!我派收来的道众,岂有匀你几个的道理!”
木离闻言歪头,额前几缕青丝滑落肩头,她面露一点疑惑,眼中微光荡漾,笑意未减,一派天真无邪道:“吴掌门不愿意么?”
吴掌门认得这个表情,心弦突地抽紧,可察觉到众人的视线紧紧盯在他身上,为了保住他身为掌门的脸面,不得不硬气道:“当然不愿意!”
木离闻言,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好言好语相劝不行,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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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吴掌门迷惑了,什么时候木离这般好说话了。他抬眼正欲仔细地打量她一番,却听她忽而出声唤道:“青檀。”
青檀!
吴掌门心中狂跳,耳畔只听一声尖利的鹤鸣,自碧空落下,似要生生刺破耳膜。
是李孟寒的鹤!
鹤鸣不绝,如魔音灌耳,道众急急捂住耳朵。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白鹤俯冲而来,羽翼伸展开来,遮天蔽日,投下一大片阴影密密地笼罩住了整个乐天峰庭院。
吴掌门额头冒汗,庭院前的道众伸长了脖子去瞧那盘旋不止的飞鹤。
木离早就留心了阶下众人的灵根,挑选出资质较好的几个木灵根,食指虚点几人方向:“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白鹤应声而下,利爪极快地捉过几人肩膀,腾空飞起,轻巧地如同抓麻袋一般。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掌门!”几人悬在半空中大喊大叫道。
“木离!今日你休想得逞!”话音未落,吴掌门祭出他的法器,一柄铁剑裹挟凛然剑气,直冲木离面门而来。
她的神色未变,袖口清扬,一团青火飞出,撞上剑身,噗噗两声轻响后旋即熄灭。
吴掌门只觉被一股凌厉的力道撞上,震得他五指发麻,连带手背,手腕皆一时半刻地无法动弹,手中长剑险些就要握不住了。
吴掌门难以置信,百年未见,万没料到木离竟有如此身法!
他强作镇定,捏稳了长剑,低喝道:“你!不过忍你一时,你不要欺人太甚!”
木离笑笑不言语,反而转头对道众说:“瞧见了么?我可比你们掌门厉害,不若你们皆拜入玄天峰门下。”
道众面面相觑,方才一番交手,自旁观者来看,根本瞧不出门道,只当是木离使了什么虚有其表的雕虫小技,吴掌门忍让罢了。再者,今日的新道众未曾见过木离,更不知她的深浅。是以,仗着眼下人多势众,其中有人梗着脖子大胆发言道:“不去!玄天峰李孟寒死了,你行止不端,不配作掌门人。”
一见有人仗义执言,众人气势愈盛,便有道众连声附和道:
“李孟寒本来也不是什么光风霁月之人,炼制丹药,坑害凡人,早就身败名裂,算什么道宗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