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之中,人声仿佛叹了一声:“来不及了。”话音未落,那团黑影便倏地飘散了,了无痕迹,就像是从来都没来过。
木离从水幕中出来,左右而顾,丝毫察觉不到方才的气息了,她摸了摸腰包,火鱼还在!
“谢烬渊,你没事吧?”
谢烬渊捡起地上的长剑道:“无碍。”
木离看他脸上仿佛郁郁,出声安慰道:“谢道友,不必灰心,那人不知是人是鬼是幻相,总之绝不会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就连元婴,大乘都未必是他对手。”
谢烬渊端详她的面目,问道:“他没有伤你?”
木离仔细一回想,确实没有。
“他好像只是想要火鱼。”
谢烬渊环顾四周:“既然你已取得火鱼,我们找机会出去吧,外面的风沙已经停了。”
木离一听,高兴道:“风沙停了?你专程来找我的?”
他的确破了飞沙幻境,却也只是恰巧看见了移动的沙丘。
谢烬渊不答,木离便当他是默认了。
两人从沙穴出来,外面已是走到了沙地的边缘。
刘紫鹜和其余的几个道人就在沙地的边缘燃起了数个火堆。
木离抬头一看,头顶的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月亮,也不见星子。
可是凉风习习,热气渐消,周围隐约听得蝉鸣,像是置身于一个寻常的仲夏夜。
阴阳幻境果然玄虚得很。
“道君,飞沙阵破后,先前为何还是看不见沙丘内里,不知道你的小徒弟是不是有所奇遇,取到了火鱼?”李桂望着眼前的水镜虚影问道。
李孟寒看见水镜中木离的表情,了然道:“想来是取到了。”
李桂展眉一笑,转而对刘壁说:“刘掌门座下弟子果真好性情,年纪轻轻,不但修为了得,还肯身入沙穴,出手相助。”
刘壁见到镜中刘紫鹜的表情,听得这一句赞美,心绪着实复杂,便敷衍地笑了笑。
李孟寒以手掩面打了个呵欠:“诸位道友见谅,容某去小憩一时半刻。”
几大掌门无不时时刻刻注意着镜中的动向,希冀自己门派的道宗取得玄光剑,可李孟寒从始自终,都不甚在意,这会儿镜中刚过半日,他便要去休憩。
刘壁无可无不可道:“道君,请自便。”
众人看过李孟寒下了吊楼,乘鹤找寻清静去处了,便将视线又转回了水镜。
八瓣虚影,每一境中皆有佼佼者。
离境之中当属谢烬渊,坎境中的清音,乾境中的王重幻,加之以及其余五境的道人细数起来,当真不好说最终问鼎者会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