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好好谈谈罢。”现在不是谈儿女私情之时,端王这件事还未完全解决。
“等等,”他拉住江晚渔的手,“那我们,现在是何关系?”
她想了想,道:“你是将军府的主子,我是奴婢,我们两个还是主仆的关系。”
他剑眉瞬间蹙起,“你都唤我小字了!你方才还对我说那些话……莫不是媞媞自己说过的话,一个转头就能忘掉?”
她抿了抿唇,“我没有忘,但那只是我重新信任你,你我二人不再僵着,无忧,或许你不愿承认,但时至今日,我们无法回到天真年幼之时,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亦是有我需挑起的担子。”
“这些与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何关系?”他不肯松手,甚至还揽住她的腰,哪儿也不让她去。
她不挣扎,只是耐心地解释。
“若是江家没被抄,我没经历这一切,或许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心悦你,自是迫不及待要嫁予你,给你诞下子嗣,在院中相夫教子,与你白首与共。”
“可如今,这些我都做不到了,我的身子虽有好转,但早已不能为你诞下子嗣。”
“至于白首与共,是我不敢想之事,我尤且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不愿拖累你。”
他对她的这些话,充耳不闻,热切地注视着她。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意,诞下子嗣与我而言,并非必要之事,况且我听说很多妇人因子嗣而受了诸多罪,有的甚至连命都丢了,我不要你做这般危险之事。有我在,一定会让你活得长长久久,比我还久。”
她说到底还是个普通的女子。
在这世间,任凭哪个普通女子,听到他说这番话,会有不感动之人么?
尤其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救了她好多回,并且都是关乎于性命的恩情。
她也想像他一般,炽烈真诚、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
可她做不到了。
或者说,真正放下仇恨之前,她做不到。
“无忧,我心悦你,却不能心悦你。”
“我不明白。”
“在世间,很多事都是不明不白,今日我愿与你掏心掏肺说这些话,已是不易,我心中有仇恨压抑着,即便是报了仇,我渴望向慕之事,不是与谁长相厮守,而是活着,自由自在。”
她得先活着,活着才有别的奢求。
祁屹黯然垂下眸子,“嗯,暂不说这些了,眼下需得想办法回到对岸,我们过河了。”
她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望着她的眸子,说到为自己而活,自由自在的时候,她的眸子瞬间亮了些。
那双杏眸变得灵动,很有生机,很有活力。
就连青空上那颗耀眼的太阳,都比之逊色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