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骑着白马走在队伍最前列,神色肃穆,腰杆笔直,活脱一个少年枭雄,英姿飒爽。
他来到钟家大门前,利落地翻身下马,抬手给前来迎接的钟老爷行个标准的军礼,便来到车前,将钟灵毓让了出来。
钟灵毓此时已经不忍心看钟城文的脸色,只得低头欠身道:“爹,女儿想把娘亲接出去调养几日。”
钟城文前日见到拜帖还满心怨愤,如今被魏骁这么一搅合,哪里还发作的起来,只能僵着脸应道:“好说,好说。”
几人一道进府,刚抬脚,后面一溜大兵就开始朝天鸣枪。
震耳欲聋地动静加上满溢出来的火药味儿,把钟大老爷惊地腿肚发颤,再不敢想发脾气逞威风的鸟事。
一进正厅就急忙让人将二太太扶出来,赶紧随这位阎王姑爷一道出了门。
众人陆续散去,钟大夫人才黑着脸从后院出来。
“这小贱蹄子,是真没把钟家放眼里!老爷还在就敢明目张胆接太太出门,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好了,你就别惹是生非了!”钟城文脑门都疼,“让魏家人听见,又是一桩记恨。”1
“我说都不能说么!她沈家两个贱女人,卷完嫁妆就拍屁股走人了,还不能让人说了!?”
“那还不是你闺女的错!”
一提到嫁妆钟大老爷就心肝疼,那可是钟家两年的流水,一股脑白送了人,到现在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还说你那宝贝闺女才是少帅的心头好,我怎么只见他护着庶女跟钟家作对!”
钟大夫人张张嘴,这时也没话说了,她揣测女儿和魏骁的私情,全是看那封儿子寄回来的信,要实证确实是没有的。
“哎呀,姐夫怎么发这么大火?”
这时,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缓步跨进门,将礼帽一摘,露出张玩世不恭的脸,笑盈盈地看着二人。
钟大太太惊喜道:“敬萧?你何时来的?”
赵敬萧颔首道:“姐,姐夫,多年不见了。”
钟大太太本家姓赵,是淮南一代的有些名望的官宦。其父在总统府任交通部长,膝下一儿一女,女儿赵芳琴远嫁关东,小儿子赵敬萧留学日本,回国不满一年,已在政界混的风生水起,势头不可小觑。
“快快入座!”钟城文喜上眉梢,每次这位小舅子来,总能带些好消息。
赵敬萧将礼帽放在桌子上,笑道:“早些时候便到了,却见门外好生热闹,不敢搅兴,就候了片刻。”
“哎,家门不幸啊”钟城文叹口气,将这一月发生的事悉数讲与他听。
“唔……”赵敬萧沉吟半响,道:“姐夫稍安勿躁,这魏家人,断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大局。”
钟城文探身问道:“怎么说?”
赵敬萧喝口热茶,钟大太太立刻心领神会,将一干下人赶了出去。
“哦,小弟也是听来的。”
赵敬萧露齿一笑:“下月月中,北境或有战事。”
钟城文当即一个激灵,眼珠滴溜溜转起来:“北边要打起来了?那,军需这块……”
乖乖,这可是战争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