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油的润滑,百里茹月的每一次撞击都能让钉在棺盖上的钉子松动一分。
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连翘告知的办法确实行得通,疾风高兴地拎着油瓶子回去了帐篷。
撞击的次数多了,百里茹月也有了经验,发现被钉死的棺盖似乎有所松动。更是卯足了
力
气狠命踢打。
终于在第二日的凌晨时分,棺盖被百里茹月一脚踹开了。
得了疾风的嘱咐,护卫百里茹月马车的几名士兵早已归队。而车夫则是装聋到底,就连棺
盖落地的巨大响动,也没有吵醒装睡的车夫。
闻着山野间的清新空气,百里茹月几乎要哭了出来。
浑身赤条条的从棺椁里出来,百里茹月一眼便瞧见棺椁旁放着的衣物。
拿起衣物看了看,是被疾风扔到水塘时的那身衣服,稍一靠近,一股浓浓的酸臭味便随之而来。
为了方便逃跑,百里茹月只好咬牙,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将打开的棺盖再度盖好,百里茹月慌慌张张地跑到路旁的树丛中躲好,直等队伍再次启程出发。
马上就要到达东都,沿途风景变得越来越熟悉。想起许久未曾去过的万春堂,苏沐沐顿觉心痒难耐。
“夫君,妾身有一事相求,不知夫君可否答允。”
哎呦,怪得很!南慕辰抱住娇声相求的苏沐沐嘬了口。
“娘子何事,尽管说。”
眼珠转动间,苏沐沐还是决定不招供万春堂的好。
“妾身只是许久未曾回到东都,如今见了欢喜得很,想要下车去望望风景,不知夫君可否同意?”
说得好听,不知道又在打些什么鬼主意。刮了下苏沐沐的鼻子,南慕辰坚决地摇摇头。
“娘子怀有身孕,行动极为不便,还是等娘子生产以后,为夫再陪着娘子逛街散心如何?”
说得好听,怎么听怎么像是看守给囚犯讲道理。
“哼,就是找理由不让我出去,等到生产以后,又要坐月子,带孩子,哪里还来得时间逛街…”
被苏沐沐指责得体无完肤,冤枉的南慕辰拉住苏沐沐的柔荑尽力劝说。
“娘子难道忘了,咱们是有乳娘的。麟儿出世后,自然是有乳娘照顾。哪里还需要娘子受累照顾。”
听了南慕辰的话,苏沐沐顿时不悦地立起了眼睛。
“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带,却要送与人去养,既然这样我生他作甚,这就打掉算了。”
怎么话题越扯越远,有些挠头地想了想,似乎苏沐沐说的也有些道理。
“不管娘子说得如何有道理,现在时局不稳,娘子又怀有身孕,为夫是断不能让娘子随便乱走的。就算是娘子生为夫的气,为夫也还是要为娘子考虑才是。”
总不好胡搅蛮缠,苏沐沐赌气扭过头去,撩开车帘向外望景,算是聊以慰藉一下自己那颗备受煎熬的心。
猛然间,苏沐沐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晃过,待要定睛细瞧,却又一闪不见了。
“夫君,百里茹月现下还在‘棺押”中吗?”
正在搜肠刮肚如何哄好苏沐沐的南慕辰听了,顿了顿问道。
“娘子如何忽然想到问起她来。”
极目在街面上扫视,一张张面孔,陌生而匆忙。
“刚才我似乎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