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寝宫内,看到早已断气多时的南慕辰,南梓炎先是伏身在龙榻前痛哭了许久,接着,便有身后的老臣围了上来规劝。
“炎王勿要过于悲伤,既然先皇已去,不如还是早些行了入殓大典,让先皇早日入土为安才是。”
止住哭声,南梓炎抬起头来,脸上哪有几滴眼泪,一双眼闪着光,像是一头挣脱了牢笼的老虎,阴冷地盯住了猎物。
“先皇对本王不薄,自然是要为他行这入殓大典。只是,先皇所患病症属传染急症,为防止疫情扩散,需先进行火葬,然后再行入殓大典,让先皇入土为安。”
真不愧是兄弟,就连掩盖欲念的说辞方式都极为相似。身在垂帘后的玲珑不禁莞尔一笑。
“看看先皇的好兄弟,不知阁下还有和想法?”
虽然不知道疾影身份,但玲珑推测应该是南慕辰极为亲近的助手。能够隐藏如此之深,又在南慕辰死后还
能情绪平静,不急不躁,玲珑用眼光扫了眼身侧的疾影,心中暗自思忖,难道南慕辰并没有死?
想到这里,玲珑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南慕辰确实没死,那么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便
要付之一炬,就
算是性命,恐怕也要不保。
玲珑思想剧烈,一旁看到玲珑脸色有异的疾影,熟视无睹地依旧眼睛盯住寝宫内中招呼了人将南慕辰尸首
抬出去火葬的南梓炎。
“且慢!”
没料到,隐身在垂帘内的玲珑忽然开了口。再出言阻拦已经来不及。疾影只好眼看着玲珑从垂帘内走了出
来。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从前的南梓炎聪明机灵,调皮捣蛋,但是既懂规矩,每次见到珑玉公主都要亲切地叫着姐姐,如今再次听
到被拘禁许久,方才被放出来的南梓炎呼唤做姐姐,玲珑的心里只觉甚是对不起这一声姐姐的称呼。
“南梓炎,你怎么在这里?”
奇怪地向玲珑身后的垂帘看去,隐隐约约,似乎垂帘里还有一个人存在。没有回答玲珑
的问话,南梓炎
亲自去到垂帘前,猛地掀起来向内看去。
空空荡荡的隔间里,哪里有半个人影。阴冷着脸转过身,南梓炎戒备地问道。
“刚才姐姐在这隔间里做什么?”
知道自己的行为引起了南梓炎的疑心,玲珑故作轻松地说道。
“姐姐不过是在隔间里找些先皇生前所穿的衣物,好为先皇收拾入殓。”
撒谎都不会撒,南梓炎轻蔑地撂下手中勾起的垂帘,返身来到玲珑对面站定。
“这些事,哪里是你身为南祈国公主该做的事情,更何况,御弟好像记得,珑玉公主与
定王爷素来没什么
交情,何时变得如此关切,甚至为他找起了装殓衣物。只是,如真如姐姐所言,为何脸上却没有半分悲色,
还真是让梓炎很是惶惑。”
看来,小娃娃已经被磨练成了城府颇深的大人,玲珑自知隐瞒不住,也没有多做解释,反而呵呵笑了起来。
“看来什么也瞒不过御弟的一双慧眼,既然如此,珑玉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珑玉来此自然是有珑玉的目
的。不过现在珑玉不想再参与到此事中来。所以,珑玉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