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不败之地
蒲团一二,打坐诵经。
漫天神佛倾听,可此地唯有信徒一位。
顾茗烟毫无阻挠的踏入太后暂居的院内,两边青竹杂草未修剪,大门之外却有层层暗卫藏匿于黑暗之中,不让院内之人离开,亦再也不让院外之人靠近一步。
初见太后是慈母,可当她一点点幡然醒悟,能越过皇帝做到这许多事情之人,唯有太后之后,她便渐渐的将她看做一个心机深沉的后宫嫔妃,甚至不再是段承轩的母亲。
白马寺一谈,她却已然明白太后为了这个位置,可以付出多少。
站定在门口看着那尊佛像,顾茗烟垂头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那诵经的太后亦是在听见背后脚步停下之时,同样止住了诵经的动作,却并没有回头,等待着背后之人说出心中所想。
“好久不见。”
顾茗烟抬手拦下了身边的鬼魅,却只是站定在这门边。
“无礼,你如今已然是承轩之妻,竟还对哀家…”
“无论我是谁的妻子,今日前来,并未是为私事,自然不顾念私情。”说罢,顾茗烟此时才下定决心了那般缓缓踏入其中,同样跪坐于一旁的蒲团之上,上香祈祷。
也唯有此时,太后才回过头去多看了她一眼。
她愈发消瘦,两颊眼眶微微凹陷,仿若将死之人。
“你究竟想做什么?”太后在她祈祷之时,忍不住问。
“东方萱儿说唯有将您放走,事情方可有所转机。”顾茗烟缓缓睁开眼睛,两条手臂稍稍垂落,轻轻的搭在膝上,声音依旧轻轻:“我不知道究竟有什么转机,我也很奇怪,您和云栖究竟是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你同云栖本是同族吗?”
“是为同族又如何,我同您一般都是沧澜人,您又何尝饶过我?”顾茗烟挑眉浅笑:“此次前来,我并非是同你谈条件的,是来威逼利诱的。”
“可笑至极,你休想从我口里知道任何东西…”太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可捏着佛珠的两只手却轻轻的颤抖着。
“那我当然也可以让承轩同你背道而驰。”顾茗烟的袖口里滑出一个玉瓶,把玩于掌心:“猜猜我若是死在您的手里,他会如何做?兴许他不会杀了您,但您也许可以去陪着
东方萱儿住在那地牢里。”
“你们一族究竟要害我们到什么时候!”
太后瞳孔收缩着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身形轻晃了两下才勉强的扶着桌案站稳。
隔着那香烟袅袅,顾茗烟抬起头来看她:“我只是想让承轩看清你的真面目而已。”
“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被你这妖女…”
“您真的爱护您的儿子吗?”顾茗烟蓦地笑出声来,看她:“事到如今,我发现皇上从未动过杀了承轩的念头,但当日在白马寺想杀我的那个刺客,却不顾承轩在场伤了他,我一直都以为这是皇上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