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中沉浮不定。
一如今日的段承轩——痴情成狂,被无数次的逃离伤的千疮百孔,却因愧疚从不在顾茗烟面前言说,却会在无形之中将她困在身边。
当年于边关的几月,他是如此。
今日崖下一条路,亦是如此。
从丫鬟处得知齐柔去找靖王理论的段承钰,几乎是直接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事,狂奔过来。
他自然知晓齐柔虽然明面上对段承轩几番维护,更是相信段承轩的所作所为,可作为顾茗烟的朋友,她心里始终郁卒着一口气,导致没有顾茗烟的时候,齐柔从来没待见过段承轩。
他匆匆赶到府中时,齐柔正冷脸走出来。
“柔儿。”见她冷脸,段承钰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
始料未及的被齐柔抬手挥开:“你的皇叔当真是会为了顾茗烟做出任何事情来,将她囚禁在身边就是为她好吗?”
“什么?”段承钰听得一头雾水,还要讨好似的上前将她搂住。
齐柔却抬手抵住了他:“别碰我,想想等会儿你去见你皇叔,他说不定会说我同你成亲,便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斥责他!
”
说罢,齐柔横了他一眼后才愤愤离去。
段承钰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问问皇叔究竟发生何事,明明之前还能装出一片平静,怎么顾茗烟才离开不过几日,所有事情都开始崩盘。
而入了门看见那一地桌子残骸,段承钰不过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段承轩便立于书架前,手捧着一本书册低声开口:“她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是也不是?”
被说中了的段承钰呆愣着点点头。
段承轩手中的书册都并未阖上,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小心这个女人,兴许她只是为了顾茗烟才同你成婚,今日无故来到这里教训我,不顾尊卑,你该好好教育她,将她禁足半月即可。”
竟是同齐柔所说一样。
听闻禁足二字,段承钰当即大惊失色:“皇叔,你这是怎么了?我同柔儿才大婚不久,此时将她禁足,别人会如何看她…”
“你同她才大婚不久,她便敢对本王指手画脚了?”段承轩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册扔到一旁,冷眼而视:“她不该仗着
自己同茗烟的身份,便对本王颐指气使。”
“且如今皇宫之中礼数废尽,尊卑上下皆形同虚设,你我身为段氏皇族理应以身作则,在外不可让这些事情发生,禁足之事本王待会儿会派人亲自去你府中一趟。”
话音落下,段承钰愈发的看不明白:“皇叔,你只是去了一趟皇宫,怎么就变了样子?”
“只是觉得,如今的天炎,不似当初罢了。”段承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底只剩下一片清明,弯身抵着那扶手落座,他不禁道:“既然如今我想要拨乱反正,自然有些事情是必要做的。”
“这些都是公事!皇叔你同柔儿说了什么,她说你想将顾茗烟囚禁在身边是什么意思?”段承钰冲上前去打断他的话,站定在他面前:“柔儿性子谦和,若非是你说出这般话,她也不会忤逆太过!”
沉默于叔侄之间弥漫开来,段承钰的心一点点的下坠,直至段承轩开口。
“入宫后才发现,世上唯有一人可不顾礼法天下,拥美人入怀。”
“那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