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王从未想过亲手参与,但是,本王有监督的权力,是不是?”
薛放身体僵硬,尴尬地点头,不敢作声。
齐璞瑜勾了下嘴角,迈开脚步,衣服上精致的刺绣在灯下耀出忽闪忽灭的银色光芒,仿佛死寂的壁画突然生龙活虎起来,就要从墙壁上跃下一般。
“薛将军,记住禁军的责任,”大门缓缓关上,齐璞瑜带着几许戏谑味道的声音从门内
传出,“…别的事,不该你管。”
所以,这是还没放弃自己查探的意思吗?
薛放伸手抓了下脑袋,苦恼地转过身,往自己的府邸而去。他已经提醒过了,若果齐璞瑜不生退意,他也没有办法。
从猎场回来的队伍在夜半时方才安置妥当,踏春的姑娘们兴奋地议论着猎场上的一幕幕,策马扬鞭的少年意气风发地在酒楼中高谈阔论,永乐城十二长街的民众口中又接连流转了数十个名字。
蒸蒸日上的帝国却还不曾放松对敌人的警惕,消失的苗疆使者不知去了何处,毒瘴蔓延的苗疆似乎恢复了他本来的偏安一隅。
北方的戎狄却还是锲而不舍地肆掠攻伐,四月,边军受大宛求助,蒙戎狄袭击,商路既
断,西域三十二国惶惶不可终日。
西域王子入朝为官,请求东华派兵支援,而就在王子入宫的当日,东华的军队却已经在征远将军的带领下横扫商路,还顺手荡平了藏西高原上的内乱。
名流诗人作词写歌,传唱进了宫闱,冯九卿闲来无事听了一耳朵,才忽然醒觉,自己身边安静了很多。
齐璞瑜虽然依旧时常入宫,但皇宫里总是安静了很多,大概是没有了孩童的吵闹,让她有些不习惯。
五月,皇后已经进入了待产月,整个后宫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谁也不敢出半点差错还,闵昭仪尽心尽力维持了后宫的平静。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乱起来,无论出了什么事,无理是谁的错,最终皇帝的不满都会落
到她的头上。
冯九卿看清形势,反倒不怎么担心插手了,只是冷眼旁观,让人好生照料江如雪便是。
而这个月的月圆之日,前往护送寒雪兄妹回盛朝的禁军也已经回到了禁军大营。
两个月的路程,苏寒、苏雪也已经到了盛朝。
盛朝与东华不同,东华的城池都在平原,盛朝的王宫却在崇山峻岭之间,天然屏障保护了他们应该有的太平,云雾缭绕里,盛朝的王都占据了高原和山岭,就像天成的仙宫一样。
可他的转弯都是黑色,瞬间便成了魔城,整合规模,大约也不输永乐城,却还是少了永乐城那份令人流连不舍地诗意与快活,因为百姓太沉静了。
他们入了王都,人人都知道他们是流落在外的王子和公主,他们好奇地想要掀开轿撵看看里面的孩童长得什么模样,却没有一个人表示欢迎。
苏寒、苏雪走出轿撵,一眼便被那棵高耸入云近乎赤红色的菩提树吸引。
传说菩提树下尸骸满地,菩提树枝血色淋漓,寒雪两人并未看见那些传闻中的恐怖画面,只看到树下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