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破不说破,江如雪也乐得借此机会一个个慢慢审,否则一个外国奸细就藏在自己身边,她和皇子、皇上的性命怕是都要危在旦夕。
两人说话间,小凝已经拿着名册开始继续审问了,“立政殿掌灯宫女孙巧巧,五月初至太后宫中失窃那几日的行踪,具体说来,不可有半丝隐瞒!”
名叫孙巧巧的宫女上前,敛眉低头,“五月中下,奴婢一直
按照以往规程掌灯,日出熄灯,日落提灯,夜间息睡不曾擅出,白日便在后院与众姊妹帮工,从午时开始…”
小凝问得事无巨细,旁边坐了三名太监边听边记,华裳则在一旁细审,偶有不对方才插嘴一问。宫闱之中的事,华裳倒比薛世懂得跟过,是以旁边坐着的两个大男人竟插不上话来。
冯九卿手中的梅子吃完了,两手闲闲,又拿着之前的几分供词认真查看。
须臾,身边的江如雪忽然压低了声音,“母后,我手中还有几张安胎单子,您要不要?”
“噗!”冯九卿被呛到了。
江如雪忙伸手给她拍着,扫了眼下面是惊奇抬头的宫女,语中含笑,“母后,虽说后宫人多嘴碎,但如今事情繁多,您总也要保重身体才好。”
但这事冯九卿还真没注意过,毕竟她和齐璞瑜在一起的事情已经并不是秘密,平常风寒喝多了几碗药都要让人怀疑,这要
是真把安胎药拿出来,那还了得?
“不必不必,”冯九卿尴尬地拿起帕子擦了下嘴巴,“母后的身体可比你好,再说了,你那药母后也不是没有看见过,又苦又涩,实在不合我的口味,我还是吃好点就行了。”
江如雪莞尔,自从那日生产变故之后,约是有了共同秘密的缘故,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和冯九卿之间的关系要更紧密了两分。
正此时,旁边的华裳忽然道:“等一下。”
众人注意力顿时被她吸引过去,只见华裳走到了那孙巧巧面前,“我记得你方才说,你是日落挂灯,戌时三刻换蜡烛,亥时睡觉,从未变过?每一日都是如此?”
孙巧巧将头放低,“是的,华裳姑姑。”
华裳眯了下眼睛,转身从旁边的证词单子里拿出一张来,“这是你同寝的宫女,也说是戌时三刻换了蜡烛,亥时交班,轮班之人三人同行,都记录在册,但有一日却是两人,里面,似
乎没有你。”
孙巧巧脸色微变,“这…华裳姑姑,奴婢每日都是遵守规矩来的啊!绝不可能错的!”
“那就仔细想想!究竟你在干什么,去了何处,有何人可以作证?”华裳看着那单子上的日子,不偏不倚,还恰好是在皇后生产的前两日。
齐璞瑜端详了眼孙巧巧,容貌中庸,不出挑也不难看,但却是极其容易让人忽略的面相。只不过她现在一紧张,表情有些慌乱和心虚,看起来就有些引人注目了。
“把证词给本王。”齐璞瑜忽然道。
华裳冷冷扫了眼孙巧巧,将三份证词都送到了齐璞瑜和刘向面前,而后一转身,却来到了冯九卿和江如雪身边,低声道:“太后、皇后,此女不大对劲,是暂时押解还是留在庭中,之后再行细审?”
“等等看,”冯九卿看向齐璞瑜,“结果马上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