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璞瑜眼中闪过几分笑意,忽地从身后拿出一串红润可爱的冰糖葫芦,“吃吧,止苦地。”
“啊!早拿出来嘛!”冯九卿瞪他一眼,抢过了冰糖葫芦便在大咬了一颗,用冰糖的甜蜜化解了安胎药的苦涩,随即才道:“说罢,王美人有什么身世?礼部选拔宫妃秀女的时
候再三确认,内务府也仔细辨认过,难道还有人有能力造假?”
“造假却不曾,只是身世不全,”齐璞瑜施施然坐下,将药碗放在篮子里,“那王美人是大家族之女,但其父却传早年在外狩猎已亡,寡母爷娘抚养长大。”
冯九卿挑眉,“她的父亲有问题?”
聪明。
齐璞瑜微笑,“你只关注闵昭仪,但尚儿却始终心存疑惑,索性将闵昭仪和王美人等是人的身世一并查了,你猜,查到了什么东西?”
“是她的父亲?”冯九卿激动道:“难道他的父亲已经被抓到?是谁?”
“是一个熟人,”齐璞瑜叹息,“一个被发配到边疆的人,前兵部尚书,王美人的母亲
是他养的外宅。”
冯九卿瞠目结舌,“什么?!”
齐璞瑜再三点头,“事实如此,尚儿已经派人前往边关查问,若此时属实,尚书大人的刑罚怕是又要加重几重了。”
“可是,可!”冯九卿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脑子却一瞬间卡了壳,“你等等,让我捋捋…”
“王美人是林大人的外室女,也就是林娇的姐妹,林娇死了她入宫了。难道她是想给林娇报仇?不,是给自己的父亲报仇?那她为什么不是针对闵昭仪?或是哀家?”
“你怎知她没有针对你呢?”齐璞瑜挑眉。
冯九卿愣住,“什么意思?”
脑中突然闪过狩猎场上的事情,冯九卿旋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难道猎场之上的事情也是因为她?”
齐璞瑜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却没有否认,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而后才道:“王美人的宫殿里有两个巫蛊娃娃,上面写的便是你和闵昭仪,我猜想,她怕是去过盛朝,或者在边关学过什么…”
“可她不是闵昭仪提拔上来的吗?”冯九卿还是有些怪异。
齐璞瑜倒是无语了,他看着冯九卿,“你似乎很笃定这件事跟闵昭仪有关?证据呢?”
没有证据,只是猜测,或者说,女人的直觉。
冯九卿郁闷地看了他好几眼,“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你有了孩子,心神不宁也是常事,”齐璞瑜抱住冯九卿,伸手在她背后上下轻抚,“好了,尚儿已经这么大了,你还不相信他吗?”
尚儿已经这么大了…
冯九卿苦笑,“想来是我要离开的缘故,反而觉得越发不安心了,大概,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放心,尚儿身边的宫女、太监、暗卫、禁军不是简单之人,他早就不是那个我们需要寸步不离守着的小皇帝了,”齐璞瑜道,“他的路伟大而崎岖,必须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