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绍麟脱了鞋爬到床上去,疑惑的与姜栾对视:
“娘子?”
“你坐好。”姜栾道。
小傻子闻言听话的跪坐在床上,腰板笔直,双手搁在膝上,侧头看着姜栾。
齐绍麟身姿笔挺,脸庞俊秀,不说话的时候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个傻子,倒像是个习武的读书人。
但姜栾看他就跟看自家孩子一样,抱着被子懒洋洋的靠在齐绍麟怀里。
齐绍麟:“!!”
“躺了一天身子都要散架了,借我靠一下。”姜栾道。
明明抱过许多次了,姜栾主动靠过来,齐绍麟还是僵了一下,缓缓地将手搭在姜栾身上。
兴许是煤炭的原因,屋里的炉子并不暖和,进出的人来来去去,把空气都带寒了。
姜栾这破身子骨本就畏寒,躺了许久被窝里还是凉的,但靠在齐绍麟怀里就不一样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简直就是火炉转世,自上次祠堂里抱过一次后,就被姜栾惦记上了。
一来齐绍麟不通人事,逼得原主出去找汉子,所以姜栾倒不怕避嫌;二来姜栾心理上并不认可自己哥儿的身份,把齐绍麟当兄弟对待,不觉得两个男的抱在一起有什么。
齐绍麟不敢乱动,任由姜栾靠着。
待姜栾暖和过来之后,才开始动脑子,问齐绍麟,“麟哥,方才的燕儿是你亲妹吗?怎么从来不见她与我们一同用餐?”
齐绍麟虽然傻,但也有五六岁孩童的认知水平,不至于自己家里人都不认识。
他想了想道,“燕儿是父君带来的孩子,不是父亲的。父君仿佛并不太喜欢她,很少让她出门露面。”
姜栾原本心里有数,此刻不过是再确认一下。
夙平郡王既是皇室成员,怎么着也不该这么low,嫁到百姓家里做添房。
先前姜栾在齐家族谱上了解到,齐玉恒这一支原本是皇室的家生奴,坐大后才渐渐成为本家主脉。
主子进了奴才家门,还要对家主毕恭毕敬,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看来这夙平郡王搞不好不止是二婚,还有可能是未婚产子被皇室赶出来的。
姜栾又问,“那你叔母和你父君关系如何,知道吗?”
齐绍麟老实的说,“叔母一家住在别苑,日常除了三餐很少出来走动,甚少见他们交谈。”
“哦。”
姜栾心道,这两拨人不是一伙的就行。
其实夙平郡王针对他也很好理解。
齐绍麟虽是傻子,却也是家中的嫡长孙,如今娶了媳妇儿,若是生下小崽,齐家家产必然是交到他们手里。
夙平郡王被皇室赶出,除了个头衔本就一无所有,如今只能揪住齐家这棵大树,恰好他又生了男丁,势必想的是怎会争不过一个傻子?
而齐绍燕作为他人生中的污点,不为他所喜,如果小姑娘心思单纯,拉拢一下倒也不错。
姜栾正想着,此时门被毫无征兆的推开,左朗捧着药碗进来,见两人在床上抱着,顿时无语。
左朗:“……”
“小左,你脚程还挺快。”
姜栾丝毫没有害臊的样子,依旧靠着齐绍麟,懒洋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