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栾怀着一种是男人都懂的酸溜溜心情,走近木桶。
他拿起一把木梳浸在水里打湿,帮齐绍麟慢慢梳理头发。
齐绍麟整个人泡在水里,趴在木桶边上,抽了抽鼻子,“有点小了。”
姜栾现在又嫉又酸,对“大”“小”二字格外敏感。
谁让他穿成了那物都长得格外袖珍的哥儿呢?
“委屈少爷用这小木桶了,”姜栾面无表情的说,“下次定换个大的,让您游个尽兴。”
“娘子,你不高兴了,”齐绍麟眨了眨眼,“为什么?”
姜栾把梳子扔进水里,伸手戳着齐绍麟的脸,“我喊你上岸来,为什么不听?还要去水里捞人!你知道江中冻休克了有多危险?”
“可是娘子你让我帮你去抢账本,”齐绍麟小声说,“但我只找到了人……账本还是没了,对不起。”
“……”
姜栾沉默了半晌,拍了拍齐绍麟的脸,“你不必听从我的话,也不必听从任何人的话。如果你信任我,那我对你的要求永远只有一个……”
齐绍麟抬脸与姜栾对视着。
姜栾认真的说,“麟哥,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活着。”
“……”
齐绍麟突然无言了。
他拉开姜栾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声道,“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姜栾笑了笑,“我只对自己人好。”
齐绍麟神色顿时有些复杂。
他想了想,“其实……”
齐绍麟刚起了个头,就被敲门声打断。
姜栾不甚在意,将门拉开一道缝,见是大婶拿来了干衣服。
“这是给你们的。”大婶道。
“谢谢婶子!”
姜栾刚要接过,就见大婶一脸难色。
她轻咳一声道,“老汉儿不在家,我也不成想他把衣服都收拾走了,如今净剩下些我的旧衣裳……”
姜栾微微一愣,憋着笑伸手接过,“不碍事婶子,他什么都能穿,谢谢您提供方便。”
“对了,”大婶又道,“外面有个人说是你们府上的,急着找你们。”
姜栾心道大约是左朗寻来了。
他先前吩咐过左朗稍后来钱庄搬账本,估计是在钱庄没找到人,一路打听过来的。
“婶子,你让他先在门口等下,稍后进来吧!”姜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