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私下里也有思考,”夙平郡王道,“花朝做下如此丑事,也是儿媳的不对。这丫头素来聪慧伶俐,一直被儿媳带在身边,不舍放她出府,如今二十五六的年纪,心思必然多了些……干脆放她出府与这男人成亲,也当是成全一桩美事。”
听到夙平郡王这么说,人群里有人嗤笑一声,小声嘲讽道,“这郡王还真是‘宅心仁厚’。”
齐玉恒闭了闭眼,“就这么着吧。花朝在齐府侍候也久了,到时亲事好好安排一下。”
“是。”
如此便一锤定音,花朝脸色苍白的倒在一边。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苦……刘登那方面已经不顶用了,夙平郡王如此安排,便是叫她去守一辈子活寡啊!
姜栾并不知道自己当初那一脚,把刘登给踹残了。
他原本的目的就是分离这主仆俩,令夙平郡王失去左膀右臂,此时目的达成,没兴趣继续看戏。
姜栾对齐玉恒一拱手,“既然问题已经解决,那栾儿便和麟哥先回房了。”
齐玉恒看着姜栾的眼神有些复杂,“你们去吧。”
宾客们见热闹结束,也和主人告辞,三三两两的离去,路上得好好回味一番这精彩的一幕。
齐玉恒也不愿再看夙平郡王和花朝的脸,甩袖离开院子。
他方一出门,就碰到几个青年热情议论着方才之事。
“原以为能写一出‘红杏出墙’,”一个男人说,“结果‘深闺寂寞’没看到,‘闺房秘事’却看到了。”
“哈哈,那器具真是一应俱全,相当有趣,吴兄你又有的素材可画了。”
“这便回去誊抄下来。”
“嘿,我方才瞥见有几册春宫图,还是出自吴兄之手呢。”
墙头厮混的是云江有名的纨绔,仗着几分文采却整日不干正事。
齐玉恒听到这些人议论家中之事,在其中看到熟悉的人,不满的喊道,“百里。”
齐百里微醺未醒,与好友们嘻嘻哈哈,见到齐玉恒也未收敛,笑嘻嘻的道了声:“祖父。”
这人便是借酒劲调戏姜栾的男人。
只是姜栾无缘得见这家伙欠收拾的模样……恐怕也不想再见第二回。
与此同时,东厢内姜栾和齐绍麟正准备歇下。
折腾了一夜,纵然收拾了夙平郡王和花朝,姜栾却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
他坐在床上问齐绍麟,“方才抓那家伙,又碰到伤口了吧?”
齐绍麟挠挠头,“还好,那人力气也不算大……只是他光着身子,滑溜溜的很不好抓。”
姜栾想到男人光着腚不知道往哪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齐绍麟见姜栾笑了,自己也跟着傻傻的笑起来。
姜栾见小傻子在地上铺床,便道,“今夜你上来睡吧,受了伤还是别在地上了。”
因为先前喝了徐大夫给开的药,催情散都没把他放倒,料想也是无事,姜栾又胆肥了起来。
齐绍麟也没推脱,抱着被子爬上床,躺在外侧。
他方一躺下,姜栾就闻到齐绍麟身上那股浅淡的血腥味,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这天夜里剩下的时间,那股血腥味总是挥之不去。
姜栾睡的辗转反侧,颠来倒去。
他旁边的齐绍麟原本平稳睡着,此时呼吸陡然一乱,翻身起来。
“怎么了?”姜栾迷迷糊糊的问。
齐绍麟坐在床上,摸了摸两人身下的床褥,迟疑道,“娘子你……”
“啊?”姜栾睡的一头毛燥,有些不耐烦。
沉默了一会儿,齐绍麟小声问:
“……为何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