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主……”县令下意识向江君禹求助。
江君禹一脸沉思之色看着姜栾,对县令道,“公堂上您最大,您判吧。”
县令点点头,只得对姜栾道,“姜公子,那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姜栾走下原告石,站在江皓身边,“我今日就是要论证,毒死吕氏者,另有其人。”
他说这话时,眼睛看向了公堂右侧。
夙平郡王被姜栾看的心里“咯噔”一下,花朝更是一脸慌乱,莫非今天请他们来的人是……
“你要替江皓脱罪?”县令摇头哭笑不得。
“不仅是替他脱罪,”姜栾慢条斯理道,“我还会指认真正的凶手。”
县令道,“姜公子,你说吧,有什么证据证明害死吕氏的毒不是江皓下的?”
“我有一个人证。”姜栾答道。
“人证在何处?”
“人证就在堂上坐着,”姜栾道,“便是江城主。”
“……”江君禹一脸困惑的说,“我是江皓的人证?”
“没错。”姜栾点头道,“蛋羹因为是为孩童准备的,不能放凉,所以我安排厨房的人要随时更换。江城主,你是否记得当日,江皓一直在你身边跟随,所以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朝蛋羹中下毒?”
江君禹聪明一世,竟忘了这茬。
他沉思片刻,没有说话。
姜栾笑道,“若是您记不住江皓是否离开过您身边,还可以问问您身边的影卫,我记得当日至少有三人在场。三双眼睛,必不可能看错。”
“姜栾……”江皓知道自己这次有救了,吸着鼻子十分感动。
江君禹注视着姜栾,“那最大的嫌疑岂不是来源于你家饭庄的厨房?”
“毒,也不是在厨房里下的,”姜栾就料到江君禹会有此一问,转身端起蛋羹,“诸位请看这碗蛋羹,若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到被倾洒的寂灭散粉末,是悬浮于蛋羹之上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双筷子来,将蛋羹从中分开,“蛋羹中部、以及碗底没有颗粒存在,若是一早就制作于蛋羹中,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子,所以是端出来之后被人下的毒。”
如此一来,江皓与有一家饭铺的嫌疑都被洗清了。
“那是谁……”县令忽然想起姜栾说会指认凶手的话,“难道真凶你已经抓到了?”
“也差不多吧,”姜栾点点头,“因为凶手也在现场。”
他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夙平郡王,“郡王大人,您说是吗?”
姜栾话一出口,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县令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夙平郡王,冲姜栾喝道,“姜公子,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我既然有此一说,必然是有证据的,”姜栾道,“先前认定江皓有罪的物证,那包寂灭散,既然不是江皓所有,自然是有人放进去。”
他朝堂外道,“麟哥,你把人带进来吧。”
齐绍麟拎着两人早已在堂外等候多时。
此刻他挤开人群进来,便丢了浑身脏臭的两个男人在地上。
夙平郡王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花朝更是脸色苍白,下意识的扭头想要逃窜。
地上的两人一身破布滥衣,如同乞丐一般,两只眼睛都是瞎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是谁?”县令疑惑道。
“我虽然没有抓到将药包放进青山食肆的人,却抓到了药包经手之人,”姜栾道,“夙平郡王,你可认得?这两人倒是聪明,为了防止被你杀人灭口,化妆成了乞丐躲在乞丐堆里,确实难寻。”
“对,对,都是他们让我们做的!”
两个人担惊受怕许久,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主动承认,“那日一个叫花朝的姑娘来南市雇我们,把一种叫做寂灭散的药包藏进姜公子的住所,后来我们发生意外,她就把药包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