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师把她们请进屋,自己则往楼道上一看,口里骂道:“这臭孩子,整天玩疯了都!”
“小贺,是有什么事吗,关于晓芬?”严老师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一个半家长,在这晚饭边时间登门。
这不尴不尬的时间,是很少有人去别人家作客的。这晚饭是留还是不留呢?要是留,饭早煮了啊,菜也没有待客的菜。
这另外一位是?哦,想起来了,这不是鹤鸣的首席裁缝师傅吗?
“严老师,不好意思啊,这时候来打扰你。我们吃过晚饭了,你不用客气。”贺明珠偏头与华裳对望一眼,试图与她统一口径,“我们这急忙忙地过来,其实啊,是给你们学校送个点子哒。”
严老师更稀奇了,啥点子?这小贺是个多么会来事的人呐,就是看在平常给她打七折的份上,也得给足她这面子。
“等等,我去把锅铲放回去。”
在严老师去灶间的时候,华裳皱眉看了贺明珠一眼。明珠微微笑,示意她别急。
等严老师出来,贺明珠把此行缘由说了一通:“是这样呀,严老师。我听我家两个妹妹说,下个星期,咱们学校要做个东道主,参加县里的广播操比赛?”
虽然是个问句,但明珠不等她回答,就继续续道:“她们说,学校要求,穿浅色服饰?可这么隆重的场面,这么好的展示机会,我们作为东道主,都没有个统一服饰怎么成呢!多让人看笑话呀!”
“老师您想呀。秋季我们新校舍就要建好了,那气派自不必说了。但新校舍没有优势,要是有什么县级活动,演得好只会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而这一次在旧校舍演示,就不同了。我们这新建镇,旧校舍破旧不堪,堪比乡村学校。
那要是演示的好,就会有各种光环加持呀,肯定会给县里领导留个好印象!
对了,我们章老师是学校的领导成员,要是发挥好了,也是章老师脸上的光!县里说不准会看中我们章老师,要把他调到县里去呢!”
捧了这么一大通,严老师算是有点懂了,“那你是,有什么法子吗?”
“校服!我们学校还差一个校服。所有同学穿着统一制式的校服,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站在操场上,那不得第一都难呀!”
“唔,校服应该人手两套,两个式样。一个是比如校庆啊节日啊升旗仪式啊……这些庄重时候穿的偏正式的服装。比如男孩子的衬衫直裤,女孩子的衬衫加半裙,或者背带裙,或者直接衬衫裙。”
“另一种式样嘛,则是偏运动款的。比如这次广播操比赛,以后校级运动会这些个运动赛事的时候穿着。”
“你瞧,我把我们店最厉害的华师傅也给带来了。她的手艺你还不晓得嘛?我保证,要是这活交到我们手上,我们一定会做出让所有学校都眼前一亮的款式。”
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华裳,被点到名后,瞟了一眼贺明珠。
总算知道是干嘛来了。
做校服嘛,是个大宗生意,这店主是要准备走批量制衣的路子了?
也是,如果单单只做量体裁衣,赚钱来得也太慢了。
贺明珠有一种能耐。就是说起营销词来,不会让听者觉得,太过于商人的市侩。这可能和她目前的年纪有关。
怎么看,都只是个才十九岁的皮囊,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可亲之感。
再加上,平日里潜在的放长线钓大鱼,严老师这条大鱼已然吃了太多的“鹤鸣鱼饵”了。
所以她真的听进去了,也动心了。
这次赛事准备是由她家章老师牵头负责的,如果能在比赛中先声夺人,让人耳目一新,领导那肯定就会留下个好印象。
她家章老师已经四十岁了。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岁呢?前半辈子在教学一线勤勤恳恳,后半辈子就不能挪一挪动一动吗?
这,等她家章老师回来,一定要和他说一说!
想到这,严老师感激地握住贺明珠的手,笑眯眯的:
“小贺呀,你这脑子可真灵活呀。听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那些小孩们,各个精神饱满地站在我的眼前。穿一样的衣服,做一样的动作,真是好看极了!”
她仍是不放心,又偏头问华裳:“华师傅,你说,拔得头筹,这校服真的可以吗?”
华裳点点头,“做一件与众不同的校服,没什么可难的。”
贺明珠投来了欣慰的一眼。
呜,为我家华师傅鼓掌,配合万岁!
见严老师已然心动,又临近饭点,她们起身告辞。接下来就是严、章他们两夫妻的拉扯了。
走到门外,正凑巧碰上刚回家的章老师,和他家满头大汗的熊孩子。
贺明珠同他父子俩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多说其他的。
她相信严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贺老板:唔,放长线钓大鱼嘛,玩得溜溜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