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无奈,只得沮丧地回去了。
夜里,江浅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
大概是日有所思的缘故,那夜他梦到了许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的江浅还只是个少年,刚失了两魄,心神很是不稳,妖力也损伤颇巨。
凤凰妖尊那个时候日日为江浅疗伤,几乎是没日没夜地陪着江浅,帮助少年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梦境中,少年江浅窝在凤凰身边,小声叫了一句兄长。
凤凰妖尊淡淡应了一声,眼底却难得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那个时候与你这么亲呢?”赭恒散人透过光幕看着江浅的梦境,开口道。
凤凰妖尊没有做声,眼底却起了些波澜。
他自己都快忘了少年时江浅还这么称呼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江浅与他越走越远了呢?
“小孔雀还是在意你的,是你太凶了,让人不敢亲近。”赭恒散人道。
凤凰妖尊这次没有动气,也没有反驳他,只因梦境中的少年白孔雀,很是亲昵地钻到了凤凰火红的翅膀下头,像个取暖的小孔雀崽子一般。
“别生气了,没必要。”赭恒散人开口道:“他定然也很想你,这才做梦梦到你。”
凤凰妖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明日醒了,让他来见我吧。”
赭恒散人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话虽然这么说,但当晚凤凰妖尊还是没沉住气,去了江浅的住处。
郁辞舟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来,这次守在了屋外,没进去。
他白日里见到江浅那神情,便知道江浅是有些伤心的。
所以这种时候,他只能克制着,尽量不去激怒凤凰妖尊,否则伤心的还是江浅。
“本尊在岛上的时候,不会让你再靠近他一步。”凤凰妖尊朝郁辞舟道。
郁辞舟怀里揣着蛋呢,没敢惹他,便只不做声。
凤凰妖尊放完了狠话,便进了屋。
屋内,江浅正做着梦呢,睡得有些不大安稳。
凤凰妖尊走到榻边坐下,伸手在江浅额头上摸了摸。
江浅本能地朝他身边凑了凑,一只手拽住了凤凰妖尊的衣摆。
凤凰妖尊被江浅这副依赖的姿态取悦了,眼底带着几分矜持地笑意,勉为其难地坐到了榻上,伸手在江浅额头抚摸了几下。
江浅半睡半醒间,就势靠过来,在他身上摸了摸。
“你的毛呢?”江浅迷迷糊糊道。
凤凰妖尊一怔,面上闪过一丝茫然。
便闻江浅又迷迷糊糊地道:“怎么没变豹子?”
凤凰妖尊闻言面色登时铁青,没想到江浅竟是将他当成了那个混蛋兽族!
就在这时,江浅又胡乱摸了一把,迷迷糊糊问道:“蛋呢?”
凤凰妖尊:……
他并不知那颗蛋的存在,只当江浅这是在郁辞舟身上找郁辞舟的……
于是一张脸越发难看了几分,丢下一句“不知羞耻”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