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流出的血把握在掌中的傅筠纸片人身体都浸成了血色。
姜淮的血是很香甜,可却好像无形之中有一种奇异的束缚力,将傅筠牢牢困住。神识无法离开这个纸片人的身体,更没办法施展任何法术,之前积攒的法力全部溃散一空。
傅筠此时完全是任人宰割的虚弱。
姜淮只是握着他,走出了姜家的大门。等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后,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将傅筠抓了起来。
同一视线下平视,傅筠可以轻易看到面前漂亮而妖冶的青年眼神是怎样的冷漠,那完全是在看死人的视线。没等他有反应,青年便突然主动开口了:
“知道吗,刚才你伤到的,是我养的小宠物。”
姜淮的声音很平稳。第一时间听,会觉得清澈如化雪的水,可这股劲过了,便会体会到一股无端的张狂。
他眼里没有任何规则束缚,弃常理而不顾。因为在姜淮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再无旁人。
傅筠竟被他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得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
姜淮口中的小宠物,自然是陆野暄。
一位领主,在他的眼里是小宠物?
回过神来傅筠讽刺的笑了起来,不过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嘲讽姜淮口气大,还是在嘲讽陆野暄丢人。只是纸片人没有表情,于是姜淮并不能看到他的面部表情。
姜淮只是用两只手指捏着纸片人的身体,打量着然后慢慢笑了起来,“你知道伤了我的东西,是什么下场吗?”
听着他有异样的口气,傅筠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眼神一凝,紧绷了起来,随时做好了准备。
然后,让他没料到的是紧接着而来的巨大疼痛的撕裂感。纸片人的一条胳膊已经被轻松撕了下来。
始作俑者捻起那个纸片胳膊,垂眸打量,像是在观赏一个艺术品一样。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杰作还不错,姜淮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了,笑容恶劣不已,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有点意思。”
他轻声评价道。
这声音落到傅筠耳朵里,要多气人有多气人。他怎么敢!
傅筠只觉得心中百般恼火,他忍着突如其来的巨痛,眼神更加毒辣阴鸷起来。此仇不报他就不堪当这个领主!
然而没想到的是,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撕裂。
虽然本体并未损伤,可那种火辣辣的剧烈的疼痛却难以消弭,随着纸片人一路传递到了山中盘坐在白虎身边的傅筠身上。他嘴角溢出一丝血,浑身居然疼出了冷汗。
姜淮下手十分狠,没给傅筠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撕掉了纸片人的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轻飘飘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一条胳膊是因为你对我下手的惩罚。一条腿呢”
顿了顿,他语气亲昵道:“是因为你敢未经我的允许就从我手中逃离。”
“留你一条命是觉得稀奇,小纸片人还挺可爱的。要是下次再敢犯,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傅筠半晌无言。一是因为疼的,而是因为心有余悸。
他丝毫不用怀疑姜淮的手段。倘若他敢做出任何反驳的行为,估计下一秒被扯断的可就是头了。他可不想尝试掉脑袋的感觉。
此时傅筠才真真正正见识到了姜淮真正的可怕,此前的一切猜想居然全是错的。
他只能暂时忍下来,以待法力恢复的时候
也不管傅筠到底听进去他的话没有,姜淮将他重新装进了口袋里。他没有回姜家,而是步子很慢的在外面的道路上走着。
走着走着,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到了他的面前。
来人也看到了他,明明距离还有段距离,可下一秒就闪到了姜淮身边,十分自然的拉起了他的手,语气带着许些抱怨,“怎么受伤了,姜家人没有给你包扎吗?”
是西塞尔。
男人似乎没有看到姜淮的视线,轻轻皱起了眉,还不忘面色无辜的装绿茶攻击陆野暄,“陆野暄好歹也是领主,我以为他能护住你,结果居然能让你受伤。要是换了我,肯定不会这样。”
说着,西塞尔眼神幽暗的看着姜淮的手心。
白皙如玉的手心里一道很深的伤口横贯,鲜血并没有止住,还在慢慢流着。他俯身将姜淮的手送到了唇边。
紧接着就是湿润的触感,紧贴着手心。西塞尔吮吸去了姜淮手中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