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一刀砍空,愣了一下,举刀来追小王子。小王子大喊一声。说:“伊拉!我是小王子!”
伊拉虽然一会儿变成涂谷,一会儿变成伊拉,但是小王子已经知道,他是伊拉,而不是涂谷。而刚刚跟他过招的白木法师,则不是白木法师,而是刚刚爬起来,还没有力气朝他发起进攻的菲儿!他们两人的后面,则是陈香、香儿、阿瓦木等人。
他们被媱骗了!
音乐声音越来越大,小王子发现,刚刚他们点燃的火堆根本就是假的!那儿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火星!这地方是寺庙的后院不假,但是后院也都没有门窗。刚刚他们看到的门窗,也是幻境。
也就是说,这个狡猾的媱,用了一种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假难辨的幻术,让小王子他们又上了一次当!
琵琶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眼前了,但是他们只听到琵琶声,见不到人。
媱突然喊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弹琵琶!想活命的赶紧滚开,想死的就请现身!别想当英雄,还当缩头乌龟!”
吴瞎子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说:“天下无人不知老瞎子,却很少有人知道老妖婆。老妖婆,你可以在这里兴风作浪,祸害百姓,蛊惑师承者尊长,你都要大难临头了,还敢管我老瞎子弹琵琶?我老瞎子这琵琶,弹遍了大江南北,三山五岳,你个老妖婆还想管着我,呸,你算什么玩意儿!”
吴瞎子边骂人边弹琵琶,琵琶声声入耳,这时候,伊拉、菲儿、阿瓦木、陈香等人都醒悟了过来,他们惊愕地互相看了一会儿,都朝着小王子走过来。
伊拉瘸着一条腿,陈香扶着菲儿,九溪跑过来,抱着小王子哭出了声,说:“小王子,你没有受伤吧?这个媱真是太恶毒了!我刚刚把你看成了木托!”
陈香站在旁边,要扶着小王子站起来,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刚刚点燃了那么多的木头,怎么还被骗了呢?”
小王子站起来,但是身体虚弱,只能靠在九溪的身上,他说:“我们被媱骗了,刚刚我们看到的门窗都是假的,燃起的火堆也是假的,当然,你们看到的木托,我看到的涂谷和白木法师,都是假的。真是想不到,这个媱如此狠毒。”
媱听到了小王子的话,得意地笑道:“王子殿下,尊敬的师承者尊长,还有菲儿,刚才的感觉怎么样啊?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手段这还用了不到一半儿呢。你看看你们,一个个丢盔卸甲,残兵败将,最能打的三个人,现在算是废了。我真是替你们担心啊,你们恐怕走不完我布下的局,就要全部完蛋了,真是可惜啦。”
九溪骂道:“媱,我告诉你,你不要如此得意,我九溪发誓,我会让你有哭的时候!”
媱冷冷地说:“大小姐,你还是先想想,待会儿你自己怎么哭吧。即便这一局让老瞎子破了,后面还有两局呢。我敢保证,老瞎子绝对不敢进这个院子,你们也出不了这个院子,你们要是不想破局,那就在这个院子待着,一直待到死为止。我做的局,虽然不如苏丽王的幻境可以一放十万年,三年两年是没有问题的。”
媱说完,没有了声音。
老瞎子停止了弹奏,说:“王子殿下,不要听这个老妖婆胡吹,吉人自有天相,不过老瞎子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老妖婆说得对,她的这个局,我吴瞎子心里清楚,却也无法帮你们全部破了。虽然如此,王子殿下,后面你们只管闯,老瞎子有一样无人能比,天意如此,你们中会有人死在这里,但是对方死的人会比你们更多。”
小王子一愣,问:“死人?吴先生,你能告诉我谁会死吗?”
吴瞎子说:“此乃天机,如果我说了,我吴瞎子会遭天谴,小王子还是别为难老瞎子了吧。”
九溪“哼”了一声,说:“死有什么可怕的!吴瞎子,你别吓唬人了,你就告诉我们,后面我们怎么办吧?”
吴瞎子说:“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硬闯。不过你们记着,老妖婆的幻境里只有你们。无论是木托还是凶人大巫师,他们都不会在老巫婆的幻境里跟你们打架,就像刚才,你们看到的敌人,其实是自己人。记住这一点,你们就不会互相伤害了。”
九溪“哼”了一声,说:“这个还用你说?现在我们怕的,是把幻境当成了真实。你告诉我们,我们怎么能区分出幻境还是真实吧。”
吴瞎子想了想,说:“真正的幻境除了怕火,再没有别的弱点。但是这个老妖婆的幻境不同,老妖婆虽然邪恶,却非常爱干净。她住的西域之地缺水,却要每天洗澡。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小寺庙虽然破烂,屋子里却很干净,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九溪说:“你别墨迹了,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老瞎子“嘿嘿”笑了,说:“老妖婆有洁癖啊,你们想想,她最怕什么?”
九溪说:“最怕脏呗!”
老瞎子说:“那你们说说,什么东西能让她感到脏?你们身上还有?要是连这点都想不起来,那你们就干脆别到这八部寺里来了!”
媱的声音猛然响起来,说:“老瞎子!你真是无耻至极,你要是再说下去,小心我扯断你的狗舌头!”
九溪突然明白了,说:“尿!是尿!”
老瞎子哈哈大笑,说:“我再加一句,是男人的尿!当然,要是你们够胆,拉屎更好!这两样一出,我保证这老妖婆闻味而逃,绝不会再来!”
媱在咬牙切齿地骂老瞎子,阿瓦木已经迫不及待,跑到一个角落,哗哗尿了起来。
媱骂道:“小王子,你们给我听着,我今天放了你们,不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还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