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勤奋啊,难怪你一眼看过去就聪明。”川子感叹了一句,“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就不这样,从不浪费我的周末时间干一些跟吃喝玩无关的事。”
“川子!”陈驰听见这声,立马抽空扭头瞪了他一眼,吼了句,“你少他妈带人学坏!”
“哎不是。”川子气乐了,吼了一句回去,“没人搭理我啊!”
“达达!”陈驰又喊了句。
室内闹哄哄的,外边儿也是,干点什么都得靠喊,王达一听这话就喊了句回去,眼睛还是盯着跟红姐待在一块儿的小姑娘:“干嘛!我现在没空!”
“那人谁?”陈驰沿着他的视线往前看,看见那姑娘觉得眼生,“你陶瓷店的同事吗?还是客户?”
“温念念。”宋北生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哦。”陈驰了然地一挑眉,“那不烦他了。”
宋北生笑了笑。
“希望三点水手下留情,让川子他自生自灭吧。”陈驰转回身,接着跟人扯出笑聊天。
菲姐抱着宋宝儿四处逛着,宝儿看上去对这里特别喜欢,小手不停地东摸摸西摸摸,但动作都很轻,见着他以后,兴奋地喊了句:“驰哥!”
“诶!”陈驰让她这声也喊兴奋了,蹲下来摸摸她的头,“感觉怎么样?”
“很好!特别好!”宝儿激动地小脸通红,伸手指着那个照片墙,“我特别喜欢这上边儿!雕了只鸭子是吧!”
“……那是,狗。”陈驰顿了下。
“她就这样,跟个光长脑袋没长里的二傻子似的,看什么都是鸭子。”宋北生在边上啧了句,听起来挺不满的,“两岁半的时候教她看图认字儿,我问这是什么,她说鸭子,我说这是白天鹅,她说这是大鸭子。”
周围一圈人听到之后都笑了。
“哎!”宋宝儿害羞了,看看小别又看看大寸,最后还是扑到了一直绷着没有笑她的王达怀里,“好烦啊你!”
开业仪式其实主要是两个目的,提高一下知名度,跟街坊邻居说一下,这儿有个新店了,欢迎到时候来付钱,还一个就是热闹一下,沾沾喜气。
红姐作为筹备工作里付出最多的,说是等到剪彩仪式结束后就要走了,因为馨怡毕竟也才三岁,这边太吵太闹了,又全是陌生人,小孩儿还是会怕。
真正需要交涉的内容,主要还是得陈驰这个老板出面。
一聊天一寒暄,时间就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九点五十多,宋北生甚至倒空了装着杨梅酒的那个巨大的瓶子,因为太受欢迎,于是又开车回去重新灌了一壶。
陈驰笑了一早上感觉自己脸都要笑僵了,听到王达的声音传来时,简直感动得要落泪。
“快来!”王达蹿过来喊,“驰哥!快过来!要剪彩!放鞭炮!拍照了——”
“操,宋北生呢?”陈驰一愣,低头看一眼手机,连忙抬起头着急忙慌地问。
“不知道啊?”王达一听也愣了。
陈驰飞快地环视一圈周围,见人是真不见了,搞不好还没回,顿时一阵紧张,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我操?”
“算了别操了。”王达倒没那么紧张,伸手推一把陈驰,“快点!请了赵老胖算了,再不剪彩就错过吉时了!”
陈驰咬了下嘴唇,这话不好意思说出口,但他还是很直白的,想要这个重要时刻有宋北生在。
这比吉时不吉时的要重要。
可惜时间不等人,再说了,当老板和当陈驰是两码事儿,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那样很不负责。
屋里室外的门口那块都聚了人,甚至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无聊人士。
陈驰视线时不时地往边上看过去,本来想两句话结束的致词,愣是拖着时间,被他讲成了一篇小论文。
剪断彩带的时候,宋北生还没回来。
陈驰心里有点儿遗憾,不过面上还是笑着,边上一群朋友热热闹闹地围着起哄,到底也是兴奋。
鞭炮噼里啪啦炸开的动静,像是点燃了最后一点冷静。
克制的欢呼声与撕心裂肺地嚎叫同时响起,空气炸开过似的动静,大得让路过的人都转过头看,接下来几分钟的狂欢动静就跟他关系不大了。
陈驰笑着往后退了退,闪进了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