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钦也不躲,哄着赵韫上了马车,道:“我在江南,购了处宅子,你是想先过去,还是想成亲之后再去?”
赵韫被她圈在怀里,温温和和地看着,一时也想不起生气了,手指勾着傅闻钦的发丝,道:“接爹爹过去吗?”
傅闻钦道:“岳父自然是要去的。”
“那”赵韫抿了下唇,“那我还想带几个人过去。”
“谁?”
“许清,方徊,还有徐扬,他说他不回家去啦,我就想着反正也没事,就一块儿过日子了。”赵韫眼巴巴地。
傅闻钦沉了沉脸色。
“相好的!”赵韫软声软气的,“我这辈子都没什么朋友,你这样不答应我,以后我老了去跟谁打叶子牌呀。”
顿了顿,他又补充:“他们都不和我们一起住的,这些人也不是缺钱的主,就是坐车的时候能不能一起捎上他们?”
傅闻钦仔细想了想,道:“还真是刚好凑一桌叶子牌。”
“那常秋呢?”
“常秋已经去江南了!听说准备在江南开一间学府,教书赚钱,等我们成亲时再回来”赵韫越说越小声,低头自己玩着手,“而且,而且我都跟方徊和徐扬说啦,江南女子都很温柔的,他们要是想那什么,我还能帮着物色物色。”
傅闻钦听着笑了一声,“那什么啊?”
“哎哟!”赵韫坐起身,睨了她一眼,“你知道!”
“我并无意见,都听你的。”傅闻钦摸了摸他,从怀里拿出一封朱色泼金的信笺来,道,“现在去把这个送过去罢。”
该送的请柬都送完了,最后一封该送去松涛会馆。
自从上次一别,方未启不放心傅闻钦的身体,主动上门找过她几次,这两个人在一处时,别人是插不上话的,于是赵韫只能和那个姑娘坐着说话,一来二去,竟十分熟稔了。
赵韫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那个姑娘好生亲切,但是他一个男人,和一个外女亲近,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好在傅闻钦并不在意此事,还宽慰他,说既是交朋友,交的便是心,跟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
赵韫听着,渐渐也放心了。
而且最近,他对那一称之为咖啡的东西,有些上瘾。
两个人坐着马车,一路出京来到松涛会馆,因为事先知会过,赵韫过去的时候就有温度刚好的咖啡喝。
傅闻钦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正要开口说话,只听身边的赵韫道:“姐姐,我想再加一块糖。”
噗——一声,傅闻钦嘴里的咖啡喷了个干干净净。
“相好的!你怎么了?”赵韫拿手给傅闻钦拍着背。
舒明安满脸憋笑,趴在方未启肩上整个人颤抖不已。
“你管她叫什么?”傅闻钦问道。
“姐姐呀。”赵韫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
“”
傅闻钦抬眸,没好气地睨了舒明安一眼,道:“以后,别这么叫了。”
“那我叫什么?”
舒明安连忙过来道:“其实我一直有个心愿,想跟你商量。”
女子目光盈盈,一时让人不忍拒绝。
赵韫道:“你说。”
“我自幼孤苦可怜,没有人疼的,别人家的女儿都有爹疼娘爱,我却什么也没有。”舒明安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傅闻钦看得十分无奈,偏过了头。
可是赵韫一下子揪心起来,道:“好端端说这些干什么,现在有了。”
他本意是指方未启,可舒明安却一下子抬头,惊喜地看着赵韫,一把捧起他的手道:“是呀!现在有了!从今儿起,我就叫赵明安,管你叫爹!如何?”
“”赵韫皱了下眉,刚刚泛滥起来的同情心顿时化为乌有,一把甩开舒明安的手,道,“你这么大年纪,谁要给你做爹?”
男人的嫌弃实打实摆在脸上,舒明安看得十分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