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血阵彻底消散的原因是原本的禁制消散,不过按理说需要狄怀这个阵主动手,这段时间万玄院去调查的人发现了一丝奇怪的残魂,可惜不等保存就彻底消散了……”郝诤看着房间里的小型通天血阵的复刻原型和新旧禁制的替换过程,幻象里的八卦大阵也在缓慢的修复。
“宁行远此法虽险,可不破不立,确实是个奇招。”
“可这般看下来,我竟觉得宁行远心思缜密到有些可怕。”尚暖薇幽幽道。
郝诤饶有趣味道:“哦?”
“嗐,就是种感觉。”尚暖薇盯着血阵道:“宁行远、裴和光还有褚峻这三个人,在某些方面总给我一种奇怪的相似感……但我说不上来。”
“大概都喜欢算计人心吧。”郝诤慢悠悠道:“看似有情的实际上最无情,看似无情的实际上为情所困,看着游离在外与世无争的实则——”
“院长,景和太尊来了。”外面有人通传。
“快请吧。”郝诤笑了笑,挥袖将血阵模型收了起来,不急不缓道:“实则深入局中与天争命。”
褚峻进来淡淡看了他一眼。
郝诤捋了捋自己还没长出来的胡子,笑呵呵地望着他。
“哟,你不去处理你们辰城那一大摊子事,怎么有时间来万玄院闲逛了?”
褚峻道:“万玄院放假,来接孩子回去。”
郝诤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紧接着便听褚峻道:“我听说元白不小心打了一名寒烟门的小弟子?”
“……用打可能不太合适。”郝诤幽幽道:“他把人家的腿差点砍断。”
褚峻道:“原来如此,寒烟门来人了吗?”
郝诤点了点头,“寒烟门的首席弟子寒无咎在前厅等着呢,说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褚峻好脾气道:“应该的,我去见见他。”
待褚峻走后,尚暖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褚峻这是真生气了吧?”
郝诤将茶杯放下来,“谁让寒烟门作大死,活该。”
另一边,宁不为站在弟子舍前等人。
时值万玄院的弟子们放假回家,弟子舍中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女弟子的东西格外多,有些纳戒和纳袋不够装的,便只好用包袱或者佩剑上,嬉笑玩闹一派天真,三三两两的女弟子挽着胳膊从门口经过,有些已经过了好几次,目光在宁不为身上来回大量,又悄悄传音笑闹着离开。
并非是宁不为想探听,而是他们这些小娃娃的传音结界对他实在如同摆设,她们的悄悄话都一字不落地进了他的耳朵。
“……好俊的弟子啊,等谁呢?”
“没听说哪个女修有这么俊的道侣呀。”
“看着好年轻,是葛家那个七公子吗?”
“不太像呀,我之前见过葛七,可不如他长得好看。”
“娘嘞这腰这腿这脸!吃八炉美颜丹也吃不成这样吧!”
“手好好看!啊啊啊他看我啦!快走快走!”
“我再多看两眼,映像石还没映完呢,等回舍大家一起看!”
“呜呜娘,我想去合欢宗了,我要找十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炉鼎轮着睡!”
“讨厌死了,说什么混话……我们合欢宗最专一了!”
“啊啊啊这鼻子这眼睛这嘴,想亲!”
“你注意一点儿啊小心被他听见了!”
“有结界你怕什么,嘤嘤嘤,我想睡他。”
宁不为轻咳一声,负手往大门旁边站远了一些,木着张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