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辞风疑惑,焦溏解释:“我想找一些新的题材,既能展现粤绣的特色,又不失活泼。”
不少上一代粤绣作品偏爱大红大绿等对比鲜明的颜色,好看是好看,但缺了一点现代感,与年轻人的审美有一定的脱节。
沈辞风想了想:“附近刚好有个画展,要去吗?”
焦溏两眼亮起:“好啊。”
换过衣服到楼下,焦溏意外发现,这回沈辞风开的车,以前没见过。坐进车里,他一抬头,方发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禁不住感叹:“好漂亮!”
天幕般漆黑的车顶,数颗天真烂漫的“群星”乍明乍灭,时不时有“流星”滑过,当仔细看,甚至能认出形色各异的星座。
焦溏看星空车顶看得着迷,沈辞风的目光却一直在他身上:焦溏的双眼在“星光”映衬下熠熠生辉,嘴边的酒窝似沾了糖霜般软糯诱人。
画展的地点在江边博物馆,这次参展的名家画作风格不一,焦溏看得眼花缭乱,偏觉得总差了点什么。
“《向日葵》采用强烈的色彩对比,色系大胆坚定……”馆中无人处,沈辞风低声向他解释:“同时笔触细腻,表现力十足……”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吐息像羽毛般撩过焦溏的耳廓,眼神专注温柔,周身的冷硬仿佛统统褪下,焦溏从未见他展示过这一面。
“你对艺术好了解。”摸了摸温热的耳朵,焦溏先前并不知道,沈辞风不仅通晓中外艺术史,在他有疑问时,还会向他解释画风和落笔技巧,好奇问:“你以前学过画画吗?”
沈辞风平静的表情一如既往:“小时候学过一点,已经不会画。”
从画展出来时时间还早,展会大厅恰好在播旅游宣传片,画面停在距离博物馆不远华国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塔:“……在塔顶摩天轮最高处亲吻的情侣,会甜蜜一辈子……”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情侣,女生羞涩地拽了拽男朋友的手,男生宠溺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接下来就去。”
虽然脸有些发烫,焦溏保证他完全没想歪,别开眼道:“我们回去吧。”
因此他不经意错过了,沈辞风眼里的失落,到嘴边的话没机会说出口,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屏幕,像只耸拉着尾巴的大狗狗。
两人走回停车场时,博物馆工作人员递来传单:“下周举办的画展拍卖,有兴趣了解一下。”
沈辞风礼貌接过,扫了一眼,在上车前,随手扔进垃圾桶。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小动作,他的神情仍旧波澜不惊,偏在焦溏脑海中挥之不去。
“怎么了?”沈辞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走神:“有心事?”
“刚才传单上的几件作品。”焦溏委婉问:“看上去风格很特别,你了解吗?”
沉默了好一阵,沈辞风淡淡开口:“是我母亲和外婆的作品。”
焦溏愣住:“什么?”
沈辞风的语气冷静得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进行拍卖是现任沈夫人的决定。”
焦溏垂下眼:“对不起。”沈辞风显得越若无其事,他心里反越憋得慌,这种情况,怎么想都不应是无动于衷的反应。
“没关系。”沈辞风踩下刹车,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已经过去了。”
到家后,焦溏等沈辞风到书房处理公务,忍不住又打开电脑,搜索方才拍卖传单上的名字——秦雪瑶,知名画家,已故艺术家杨柳之长女,现被城郊精神病院收容,与沈氏集团董事沈天阔育有一子(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