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先生?你是焦先生?”学生们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华国的刺绣大师,纷纷围上来:“你要来我们学校教课吗?”
“不、不,”焦溏连连摆手:“只是过来参观而已。”
“焦先生,我很喜欢你的作品,”一个学生迫不及待举起手,“我们国家也能看到你的展览吗?”
其他人七嘴八舌附和:“对对,如果能亲眼感受的话就太好了。”
“已经在筹备,”焦溏这次出来旅游,连名片也没带,在纸上留下联系邮箱,“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以后在刺绣上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问。”
一个学生大胆问:“以后有可能出外文的刺绣课程吗?”
焦溏一愣:对,他怎会没想到?
除去华国人,海外的华裔、以及对华国刺绣感兴趣的普通人,外文课程会帮助他们更好理解,也能进一步宣传华国文化。
另一个学生可怜道:“现在的课程是我们把它翻译成英文,再翻译成我们的语言,理解上有不少困难。”
“你们说得对,”焦溏若有所思道,“回去我会试试联系安排。”
难得碰到老师真人,学生们不忘分别拿出自己的作品,请焦溏帮忙指正。
焦溏一幅幅接过,耐心讲解要点,他给一个学生示范过针法,温声问:“你们是怎么对刺绣感兴趣?”
“最开始是看到博物馆里有几幅华国刺绣,震撼于这些作品的表现力,想亲手试试。”一个学生答,“我们还从华国定制了刺绣的衣服用作研究。”
“我是华裔,”另一个学生答,“祖母家里有一幅传家宝刺绣小屏风,精致巧妙,和欧式刺绣不同风格,我从小就喜欢。”
……
不知不觉和学生们聊了一两个小时,直到安娜来提醒焦溏,差不多该回去。
“以后有机会再见,”焦溏和他们每一个人握过手,“欢迎你们以后来华国当面探讨。”
如安娜所说,沈辞风这回确实是非常忙碌,半夜焦溏才听到酒店房门打开的声音,他匆匆迎上前,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在等我,”沈辞风看到披着外套赤脚跑出来的人,心疼道,“快躺回去,现在时间不早了。”
“没关系,”焦溏摇头,“我在飞机上睡够了,给你,蜂蜜水解酒。”
脱下外套,沈辞风喝下他递来的蜂蜜,在焦溏搀扶下坐到沙发,弯身枕在他膝上,闭上眼,喃喃道:“溏溏……”
“我在,好好睡吧。”焦溏帮他盖上被子,指尖抚过他轻皱的眉头。
夜很安静,焦溏想到以往沈辞风是如何习惯一个人应对这些情况,心底发酸:想多陪着他。
清幽淡雅的鸢尾花香仿佛能驱走疲惫。
一觉醒来,沈辞风只觉神清气爽,往日宿醉就困扰他的头痛竟也没有出现,刚要撑起身,一眼便看到趴他身边睡过去的焦溏。
那人叠起双手撑着下巴,浓密的睫毛乖巧贴在下眼睑,天生带笑的嘴角微微上翘,晨曦洒在他白皙的脸上,如同坠入凡间的精灵。
接住从自己额头掉下的毛巾,沈辞风屏住气息,伸出手,小心翼翼贴上焦溏的脸颊,耳边仿佛响起昨晚半睡半醒间听到那人轻柔的声音:“我也可以照顾你……”
向来严肃凌厉的眼底泛起一丝温柔,沈辞风抱起还在睡梦中的焦溏,如同捧起一件易碎的珍宝。将人抱到床上掖好被子,沈辞风怜惜地在他额角落下一吻:“溏溏……”
焦溏睁眼时已是中午,阳光透过纱窗照在地毯上,难得是个大晴天。沈辞风早出发去工作,他才踏下地,便接到那人的电话:“还累不累?”
“完全不累,”焦溏嘴边漾起一个笑,“我要去吃午饭,你那边呢?”
沈辞风:“我要等你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