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之间,明兰已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随着长大,她越发明白当初娘亲的苦心,在老太太身边也学到了不少。
学会了你暗藏锋芒,平时不争不抢的装傻,暗地里和卫小娘一起及其用心的教导他弟弟盛长松成才,却让她弟弟不要表现出来,在府里被其他人议论不愧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一副憨样。
明兰坐在榻上,手上拿着精雕细琢的猫型白玉佩摩挲着,渐渐出神。
她感激他当年救了娘和弟弟,这样大的恩情舍了她这条命也是应该的,就是怕。
那人这么多年不出现,万一他找上来她已经成亲了呢,她又反抗不了家里的安排,他一看就是家里富贵的,万一他已经妻妾成群,对她也记不起了,不是后悔,只是对未来的担忧。
这么多年,时不时的就会想起,渐渐也起了一种小女儿的心思,毕竟在她那样的困境下,从天而降仿佛神明,又万一,他已经记不起她的呢。
屋里只有小桃待在一旁啃着点心,她和明兰一起长大,也是唯一知道玉佩的事情,说:“姑娘,你又在想那个白玉公子了。”
“就你贫,谁想他了”明兰把玉佩藏在床下的暗格,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主动权也不在她手上。
小桃善解人意不戳穿她家小姐,又说:“可惜了小公爷今天送的上好的笔被四小姐五小姐抢去了,还不如送两斤菱角糕点呢,不过小公爷对小姐真是好,小姐写字不好怪笔怪墨,这就送来了。”
明兰嗔看她一眼,但她能怎么办呢,一个有着主母娘,一个娘又受宠,而她要照拂娘亲和弟弟,向来不与她们争,对齐衡也是刻意疏远。
明兰神色踌躇的出声:“小公爷就像雄鹰,雄鹰矫健,是飞在丛山峻岭上的,我只是屋檐下的雨燕,既然没生在一个窝里,想那么多做什么。”
小桃不服气,站起来,“怎么就不行了,那白玉公子小时候看着都比现在的小公爷有气势多了,姑娘你还不是天天在想。”
这也是明兰担心的,不他姓甚名谁,家又在哪,怕够不上他,但他既然说等她长大,那,那她,她就守信,也就信他一回。
明兰下地榻,坐在案桌前,叹口气无奈道:“小桃快来给你家姑娘磨墨,这剩下一点盐铁论还没抄完呢,明天就要给庄学究了。”
小桃过来给她磨墨,又说:“姑娘学什么都学的快,怎么就一手字”看到她家姑娘传过来的眼神,自觉地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了。
京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了养猫,当然是皇宫里的贵人喜欢,那他们也要紧跟潮流啊。
但最独特的要属太子的猫,通体白色,背上却有暗红色龙形条纹,人们都称奇说这就该属于皇家的猫。
之向不管他又引发了什么潮流,此时正趴在曹皇后背上撒娇呢。
曹皇后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自从这小子长大后,她已经很少能享受到他主动撒娇了。
把他拉到身前来,看着眼前意气风华的人,问:“昭儿,你真的考虑好了,决定了吗。”
之向为了搞定他母后,好为他以后成亲做打算,把她当做了一个普通的母亲,从小到大都事无巨细的给她讲,毕竟古代的女子不是依靠丈夫就是依靠儿子。
曹皇后以为他小时候送给小姑娘的玉佩,只是兴起,没想到他能念这么多年,她以前也有门第之见,只不过被儿子影响了。
也是,谁家的门第能有他们家高呢,再说儿子已经有外家助力了,也不需要一个强势的妻族。
之向自然了解千古以来难以解决的婆媳问题,讨好道:“这不感觉从她身上看到了母后的影子嘛,德贤兼备。”
“你啊,就贫嘴,准了,你父皇那我去说,也难为你在这么小的姑娘身上能看出本宫的影子了”曹皇后还不了解她自己的儿子吗,她又不是个恶婆婆。
她甚至是溺爱的,也不会做让儿子为难伤心的事,她怎么舍得让耀眼如太阳般的儿子露出伤情的神态。
之向猛的抱住了曹皇后,高呼:“母后万岁,那我走了。”
曹皇后看到之向猴急的背影,对伺候在一旁的容瑶说:“在外面一副稳重样,怎么在本宫这里小儿模样。”
容瑶哪能不了解皇后,说:“娘娘是殿下的母亲,这不是殿下亲近您嘛。”
看到曹皇后露出的笑容,果然喜欢听这些话。
烛龙蹲在容瑶怀里,想:可不是着急嘛,连它都忘了带
曹小舅看到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心想他这府里的侍卫该多操练操练了,脸上却露出和善的笑:“殿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怎么又有空来折腾我了。
之向假装看不到他违心的笑,说:“小舅舅,孤要以你远房侄子的身份去盛大人的府上读书,你帮我给盛大人引荐引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