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魁见状连忙笑盈盈地解围,给兆嘉玉斟满金樽,“奴儿服侍小世子爷。”白嫩的小手柔若无骨,递了个酒壶给沈媛,“劳烦这位姑娘服侍宇文公子了。”
沈媛松了口气,感激地冲她点点头。
小花魁连忙含笑弯了弯眼睛。遮住眼底的不屑和嘲讽。
宇文诺则完全不在意两个姑娘的眉来眼去。含糊应付着兆嘉玉对沈媛不住口的夸赞——什么天人之姿、倾国之色……张口就来。
两个男人都清楚得很,沈媛最娇贵的可不是容貌,而是她的身份。能把老对手定国候的爱女当做侍酒女奴,召之即来。这份畅快得意,难以用语言形容。
宇文诺命沈媛弹琴,小花魁跳舞,给两人助兴。
沈媛心中虽不快,但小花魁笑盈盈来请,她念着她刚刚为自己解了围,便没有拒绝。
歌舞又起。
沈稚已然麻木了。
从沈媛刚出现时,她就惊得呆了。初时看沈媛似乎不情不愿,她还妄想着她是被逼迫的,明知那石洞不容人通过,仍是用手撑着,试图挤过去救人……
可很快,沈媛就亲口承认了“愿嫁”。
此刻竟自甘堕落到同妓子一同献艺邀宠!
她已经绝望了。
那是宇文丞相府的宇文诺啊!
定国侯府的死敌!
她究竟在想什么啊……
没让沈稚久等。
宇文诺和兆嘉玉交谈起来,完全不避讳沈媛就在一旁抚琴。
“小世子,我与你交个底,这继子袭爵之事,只怕是不成了。”宇文诺一边看歌舞,一边随口说道。
原来,他早与兆嘉玉有书信往来,知道这小庶子的野心奢望后,便略施计策,想通过沈媛之口,将此法奉给定国侯府的长房。让定国侯府打个继子袭爵的先战。看看是否可行。
不料,还未等沈媛大展身手,便被穆海瑶一把按住,直接打发出府门来了。
宇文诺无奈,只得想法买通了静萱堂的甘嬷嬷,通过她的口舌,将“沈媛的想法”透给了定国候老夫人。却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南朝开国太祖初登宝座、大封异形王爵时,便已定下铁律,只有嫡亲血脉方可承袭父祖的荫蔽。若无嫡子袭爵,这世袭罔替的恩宠便会降等,一代降一等,五世而绝。
密旨就附在封赏的恩旨之后。是皇室与这些开国勋爵之间的秘密。
传说当年太祖皇帝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这道密旨就是太祖为了表示对嫡子嫡女的看重而降下,实则是为了讨皇后娘娘的欢心。
宇文世家是朝堂上近百年的后起之秀,因此才不知这道密旨内容。
兆嘉玉瞬间失望至极。
如此一来,继子袭爵便成了奢望——燕阳王只要不死,那是万万不会容忍世袭罔替的爵位被五世而斩的。
宇文诺见状只是一笑。
他徐徐晃着杯盏,轻飘飘开口道,“小公子又何必囿于一时之困呢。有没有兴趣随我一起,赌一把更大、更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