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把每只虾的虾脑都收集起来给小高:“别灰心,你还小,多吃点好东西补补。”
安知看小高已经快被这两个大人欺负哭了,强忍着笑给他找补:“对了,你围棋下怎么样了?”
“评了业余三段……”高一鸣低头看手指:“算很慢了。”
季安知也不知道这个级别意味着什么,是不是真的算很慢,只说:“可是我觉得你下棋很厉害,六年级的都下不过你。”
当然他们那间学校也没几个人会下围棋就是了。
阮长风也说:“当个业余爱好玩玩罢了,以后又不当职业选手,其实不用给自己这么大压力的。”
高一鸣又闷闷地吃了一大勺虾肉。
“好了我不帮你们剥了,想吃自己剥吧。”阮长风给两个孩子一人一副手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季安知纠结地看了一眼盆里张牙舞爪的小龙虾,壳看上去又硬又刺:“那我不吃了。”
高一鸣主动给她示范:“喏我教你怎么剥好了。”
季安知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熟练地旋出完整的虾肉:“那你能不能给……”
高一鸣迅速把虾肉塞进自己嘴里,才迟钝地问:“你刚才问我什么?”
季安知翻了一个很不明显的白眼:“当我没说。”
正在这时,季安知突然感觉肩膀被什么人拍了一下,她以为那点小心思被戳穿,吓了一跳。
身后是男孩子放大的笑颜,桃花眼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嗨,表妹。”
“你是白天那个……”因为卸了妆安知有点不敢认。
“我叫路。”男孩趴在她椅背上:“演王佑安那个。”
“你的名字只有一个字?”高一鸣问。
“路是我的艺名,经纪人说这样比较容易被记住。”路自来熟地在他们这桌旁边坐下:“我大名叫路易。”
“路……”阮长风尝试了一下仍然觉得只有一个字的名字喊不出口:“路同学你和家长一起来吃饭的吗?”
“是啊。”路说:“他们有事,让我在这等一会,没想到遇到芊儿表妹了。”
安知轻声说:“我叫季安知。”
男孩撩了一把精心修剪过的微长刘海,笑得露出雪白牙齿:“我记住啦。”
高一鸣抬手摸了摸自己颇具夏天特色的板寸,还是高建带他在路边摊剃的,父子俩加起来才收了十五块,人生中头一次产生了某种自卑感。
想到高建带他在路边把头发推平之后,转头就给妹妹买了几千块的玩具,再给后妈买了套近万元的护肤品,高一鸣就更惆怅了。
有了后妈就有后爸,此言果然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