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案情重大,容昭随后报了警,听到警笛声由远而近,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脸色渐渐难看。
季安知怕他溜走,又怕自己拽不住他,索性把路推倒,然后一屁股坐到他身上。
“安知你放了我这次,我永远记你的好!”路被固定在地面上,左右挣不脱,只能苦苦哀求:“要是被抓住我就完了,我真的不能回去福利院!”
“我觉得你早点回去也挺好的。”季安知抬起头不看他。
“求求你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敢了!”路已经几乎哭出来:“跑出来的时候我偷了院长的钱,回去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啊……”
安知只是咬着牙:“你太会说谎了,我不能信你。”
“这个是真的,我敢发誓。”路还真举起右手起誓:“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再骗你,否则叫我众叛亲离,生一身烂疮,死在路边没人收尸!”
安知听了只觉得可怕,连连摇头:“你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路眼看着警车越来越近,最后把心一横,说出了心里话:“安知,我想演戏!”
季安知一愣,和他对上了双眼。
这样卑劣的,被抛弃的,流离失所的,不被祝福和喜爱的人生,也会有熠熠生辉的梦想么?他也在那么努力地奔赴着?
“——求求你无论如何让我演完王佑安吧!”
容昭从屋里奔出来的时候,安知还怔怔地坐在地上。
“那个小鬼呢?”
“他跑了。”安知低声说:“对不起小容姐姐,我没拉住他。”
容昭一把把她抱在怀里:“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不该让你们独处——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安知轻轻摇头:“小容姐姐,我有点累了。”
容昭长叹了一口气:“没事了,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不行,”安知想到了顾瑜笑,忧心忡忡:“不知道笑笑醒了没有。”
“我再问问长风。”容昭又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两句,脸上已经不自抑地扬起笑容。
“她醒了吗?”安知紧张地问。
“还没有。”容昭故意沉下脸:“情况有点严重。”
“啊!”
虽然知道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不该笑,但容昭还是显出轻松的表情:“她晕倒主要是因为低血糖和贫血,跟你砸的那一下没多大关系的。”
安知第一反应也是庆幸,随后觉得自己这样幸灾乐祸实在不应该,于是又关切地提议道:“小容姐姐,我们去医院看她吧。”
阮长风和情绪激动的顾妈妈撕逼撕了大半天,始终脱不开身,眼下看到安知被容昭全须全尾地带了过来,也是长长松了口气。
“确定没事?”阮长风又转着看了安知一圈,狐疑道:“衣服怎么换了?”
安知正拼命思考怎么圆过去,容昭打开手袋给他看了一眼安知之前穿的衣服:“超市衣服打折,我带安知买了一身……她之前这套也太丑了。”
安知感激地回望了一眼容昭,问道:“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