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少爷的数学好,去年冬天还差点救了条人命。”
“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很复杂,”王邵兵言简意赅地说:“夜来少爷之前被绑架过,当时绑匪要他算数学题。”
这劫匪的品味很独特嘛……安知在心底悄悄吐槽。
“后来呢?”
“然后当然是我神勇无敌,智斗劫匪咯,”王邵兵在肚子上比划:“这里,留了好长一条疤呢。”
“到底为什么绑架他啊。”安知想不通。
“唉,孟家的敌人呗,”王邵兵唏嘘道:“拿大人没办法,就会对孩子下手。”
“那我岂不是也有危险?”
“是啊,”王邵兵说:“之前安知小姐养在外公家,未必不是一种保护来着。”
安知眨眨眼睛:“那现在突然把我接回来……”
“你拍了电影,虽然没红,但身份有点藏不住了吧,”王邵兵挠头:“我说句该掌嘴的话啊,有你在夜来少爷身边的话,绑匪肯定更倾向于把你绑走吧。”
有明确的影像资料,又是比较柔弱好对付的女孩。
这话太打击人了,安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所以我就是为了保护孟夜来竖的靶子啊。”
“我瞎说的,你别介意。”王邵兵拍胸脯保证:“有我在呢,你们谁都不会有危险的。”
“王叔叔,我问你个事……”
“你说。”
“你知道,小柔,这个人吗?”关于母亲之前的贴身女仆,安知已经在家里打听了一圈,奈何根本没有人肯开口,这位女仆比季唯的存在感还要稀薄。无奈之下,只能问司机了:“她以前是我妈妈的贴身女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王邵兵突然收敛了笑容,他平时常常笑着,所以尚不明显,如今不笑了,安知才发现他嘴角眉心遍布深深的刻痕。
“我不知道。”他面无表情地说:“小姐别也再打听了,整个孟家没人知道。”
“为什么,是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安知急切地说:“我真的很想知道妈妈到底去哪里了啊。”
但王邵兵就像生气了似的,默默坐回车里,任她怎么追问,都再也没理会。
虽然孟家看上去不太在意分数,但期中考试的成绩还是要给家长看的。
好在孟珂性格随和,看了安知愁云惨淡的成绩单,也并未多说什么:“其实我小时候数学也一般啦,后来慢慢就好了——不过我记得季老师就是教数学的吧。”
“他是教初中的。”安知嘴硬地给自己找补。
“喔,是这样啊,”孟珂煞有介事地点头:“难怪呢。”
孟夜来也拿着卷子扑到他身边:“爸爸,看我的!”
孟珂毫不掩饰眉眼间的欢喜,把他举起来悠了一圈,还在夜来脸颊上“啪叽”亲了一口:“太棒了,考得这么好啊!”
孟夜来尖叫着试图闪避:“啊恶心死了!”
孟珂爽朗地大笑,戳戳捣捣地挠他,父子俩笑作一团。
“……哦安知考得也不错,再接再厉哈。”看到安知还在旁边站着,孟珂百忙中抽空说了一句。
孟夜来软绵绵地半倚在孟珂肩上,挑衅地朝安知笑笑。
安知心里憋屈,咬了咬嘴唇,闷不做声出去了。
因为憋着这口气,晚祷的时候安知直接用绳子给孟珂打了几圈死结,孟珂愁眉苦脸地背着手挣了大半个小时还没解开,原本玉白的手腕勒得通红。
安知有点愧疚,试图挪过去帮忙,孟珂做了个“禁止”的手势,非要自己慢慢解,安知看到他为了解开绳索,手腕拧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担心他把自己给整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