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叫他这抓耳挠腮的模样逗笑了:“行了,知道你和阿杨要跟陆六婶忙,就是叫你替阿徐看一会儿,你把阿达教给阿徐就行了。”
“诶!奴这就去!”阿飞高兴应下来,生怕林蓉后悔一样,颠颠就跑了。
林蓉笑了会儿,心情不错的用过午食,因为起得太早,实在是困得厉害,躺下歇了个晌。
等下午起身后,从林娘子那里知道陆郑氏还没清点完库存,歇过晌儿继续清点,林蓉便先去厨房,准备看看他们熬猪油的进度,然后找阿翁说说家中仆从的情况,好安排接来下要制作的用具。
本来她还不知道陆成材回来了,可她刚走没几步,突然听见‘嘭’一声,吓了她一跳。
扭头看过去,因为逆着光,能看见窗户纸后头有人站那儿,林蓉这才知道陆成材回来了。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回来不跟她说说香皂的事儿,躲什么?
不过她也不急着问,既然他躲着,无非是做错了事,或者是等她上门求着说好话呢,她偏偏就不如这小郎君的愿,气死他。
拿帕子遮住唇角怀兮兮的笑,林蓉穿过拱门,往靠近正屋那边的厨房去。
从他们住的东院出来,是陆家的大天井,前头已经知道了陆家的格局,为了让主人和仆人们都能有点空间,虽然陆家不够大不能做成单独的院落,可也不算小,所以出来拱门后,绕过桂花树下的架子,是两颗枝繁叶茂的枣树。
枣树看着有些年头了,如今又正是好时节,将厨房和半拉西院遮得严严实实,要绕过枣树所在的花坛,才能到厨房。
林蓉刚走到枣树边儿上,就听见阿鹏压低了声音略有些贱兮兮地道:“哎哟,你是不知道咱们郎君那个能吹哟,我都替咱们娘子委屈!”
林蓉挑眉,似笑非笑停下了脚步,就站在花坛旁边,闻着刚开始绽放的芍药花香,听着阿鹏继续说。
“你卖什么关子,小心我跟老夫人说,再赏你几棍子!”阿飞略有些急促的动静传来。
林蓉微笑,阿飞那小子因为几枚喜钱的缘分,一直挺向着她的,倒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就是性子实在是有点急。
果然,阿鹏略带嫌弃的声音响起:“你急什么,我要是不想说,还能跟你和阿杨絮叨?我这也是为郎君和娘子担心,实在是憋不住,就怕娘子知道……跟郎君关系更差了哩。”
阿飞一愣:“郎君说娘子不好的话了?”
“那倒没有。”阿鹏貌似老实巴交道,只偷偷瞄着看不出什么来的枣树,继续低声道,“可郎君对着乔家郎君、于家郎君和秦家郎君说……说娘子……”
“哎呀,到底说了什么,快说啊!急死个人!”旁边偷听的陆六婶都忍不住了,“再不说,我打你个兔崽子!”
“哎哟,六婶您轻点!”阿鹏低叫出声,“郎君跟人吹牛皮,说娘子对他情根深种,万事都听他的,叫往东不往西,叫打狗不撵鸡!还说娘子打进门起就热情,恨不能化成猫儿被郎君揣在怀里,走哪儿都要粘着郎君,连香皂也是为了讨好郎君才做出来的。”
陆六婶:“……”
阿飞阿杨:“……”
三个人都说不出话来,或者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家里谁不知道郎君和娘子不对付,虽说林蓉在外头都挺给陆成材面子,可看陆成材跳脚几次,家里人也都看得出到底谁站上风。
这小郎君为了面子吹牛皮他们都能理解,可这已经不是吹牛皮了吧?这是要化身为牛,亲自上天啊!
林蓉差点没笑出声儿来,她说刚才她相公怎么跟见了鬼似的呢,不过这阿鹏到底是胆儿肥了,还是……她意味深长看了眼东院的方向,放轻脚步往正屋那边去了。
阿鹏好不容易尽量说好听点,把陆成材干的事儿说清楚,就赶忙从厨房那边钻出来,左右看了好半天也没瞅见林蓉的身影,忍不住心里忐忑。
明明他是听见娘子屋里有动静才快速溜到这边来开始说的,还特地偷偷瞄了,娘子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啊。
他挠了挠脑门儿,算了,郎君吩咐的事儿他是做了,即便阿飞不说,陆六婶肯定也得偷偷跟家中仆妇说,早晚会传到娘子耳朵里。
反正郎君既然愿意叫娘子知道,也没阻止他跟阿飞说,那也不怕别人知道了不是?反正家里人是不敢往外头去乱说话的。
他没想到的是,陆六婶刚被提拔成管事,正满心想着好好表现,报答娘子的知遇之恩呢,若搁平常,她肯定就闲话出去了,可这会儿知道后——
“你们两个兔崽子不许出去乱说话,娘子待你们不错,若是被人知道了,气着娘子……再说奴仆也不该议论主人。”陆六婶对着阿飞和阿杨警告,主要是警告阿飞,阿杨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不怕他出去瞎说。
外头人不知道,家里人还能不知道?郎君不喜欢娘子,偏偏还这么编排娘子,娘子知道心里肯定得憋屈。
阿飞感觉收到了侮辱,就差指天发誓说自个儿不会乱说话了。
然后陆六婶扭头就跑库房,拉着陆郑氏,私底下把这事儿给说了。
陆郑氏:“……”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大郎是不是干真事儿不行,憋屈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渣陆:不,我没疯,我这叫曲线救国,有机会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聪明人都知道把握住机会。
林蓉:挨打的机会?
渣渣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