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今夜是临行前夜,到底让人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只能把包袱再重新整理一遍,也只有找些事做才能平复内心的激动和期待。
林菲早就洗漱,穿着寝衣侧身躺下。
她睡在大通铺的最外面,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屋内烛火明亮,又有三个女人激动地交谈声和收拾包袱的动静,实在是吵的睡不着。
这时,外头响起敲门声。
“谁啊?”巧云问道。
“是我,开门。”祥云说。
巧云走过去拉开门闩,看到祥云有些意外:“明日就要出行了,祥云姑娘怎么还不睡?”
“我找你们有事。”祥云已经绕过巧云走进房内。
她目光落到侧躺着的林菲身上,走到大通铺旁,对菲儿道:“菲儿你起来一下,我有话同你说。”
林菲本来就没有睡着,这会儿听到祥云的话,便坐起了身。
祥云看向一旁同样瞧过来的彩云,纤云和巧云。
她对彩云说道:“是这样的,刚才徐掌印同我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彩云换成菲儿。彩云你明天就不去了,留在尚衣局打理事务,菲儿你起来把包袱收拾一下,明天随行。”
祥云此话一出,房里的所有人都听愣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纤云,她打抱不平地说道:“为何突然换人了?彩云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比这新来的出色,怎么突然就要把彩云换下,让这新来的顶上?”
彩云已经忍不住红着眼眶,哭了起来。
巧云也看不下去,说了一嘴:“是啊祥云姑娘,这随行的名单三日前就拟订好了的,彩云包袱都收拾好了,怎么今夜突然就换人了?换了别人还好说些,可这菲儿是刚入尚衣局的新人罢,她既没有经验又没有资历,如何就……”
“够了!”祥云厉声打断宫婢们的抱怨:“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们做宫婢的安分守己,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就行,莫要抱怨这抱怨那的,就这么说定了,彩云你留下,菲儿你起来赶紧把包袱收拾了,明日随行。”
说罢,也不再听这些宫婢们抱怨,转身出了抱厦的门。
彩云哭着跌坐到地上,抽抽搭搭地说道:“如何就突然换掉我了?包袱我早就收拾好了,局子里的姐妹都知道我是要随行的了,明日看见我留下,还指不定在后面如何编排我?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为何偏偏换我下来……”
她越哭越厉害。
巧云和纤云都赶过来安慰她。
林菲从大通铺上下来,穿上绣花鞋,然后开始收拾包袱。
她虽然弄不懂为何突然把彩云换成了自己,但是既然上头的人开了口,她自然是听命行事。
夜里熄灯的时候。
彩云还在哭,而且免不得骂林菲几句。
巧云和纤云也颇为彩云打抱不平,多多少少也奚落了林菲几句。
不过林菲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到底没有放在心上。
她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只是心中疑惑,如何就在出行前夜,把彩云换成了自己呢?
无论资历和经验,按理说都轮不到她的。
林菲有一个猜测,可又觉得这个猜测太过荒缪。
她也懒得多想,只觉得明日出行必定辛苦劳累,必须今夜养足了精神才好,这便强迫自己不要乱想,闭上眼睛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