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见纤云连脏话都骂出来,便只能熄了声,不再同她争辩。
倒是身边围着的五个宫婢,被纤云的话勾起了情绪,要知道彩云临时被撤换的事情,她们也都听说了。
一个入尚衣局才半月的新人,竟然替换掉三年资历的老人被选拔上,跟着一道随行秋狝,这样荒唐的事情,此前还从未出现过的。
徐掌印和祥云主管虽然严厉,可还是通情达理,公正严明的人,也不知这次是怎么回事?或许,真如纤云所言,这新人是个惯会装的厉害角色,给上面的人灌了迷魂汤,硬是叫上头的人加了她的名字。
又联想到她那张叫人惊艳的好颜色,其中蹊跷,便呼之欲出了。
此时,从厨房提了一桶热水,取了块香胰子进到盥洗房的林菲已经解了衣裙,用胰子抹了身上,又用热水仔细的净身,这才缓解了一路跑回来的湿冷和不适。
她擦干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寝衣,又绞了两遍头发,只等头发不再滴水后,便用松花布擦着,从盥洗房走回了耳房。
她刚入耳房,就觉得周遭的气氛好似有些不对。
除了巧云已经睡下,其他五个宫婢都围在纤云身边,她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时不时的传到林菲耳朵里面来。
“你们快看快看!她脖子上的痕迹还在呢!”
“可不是!你看那颜色那般深,可想而知当时吸的人用了多大力气了!这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消的哟!”
“若是明个儿一早祥云姑娘来查房,发现她脖子上的痕迹,定要责骂一通!”
“这叫祸乱内宫,若是叫徐掌印知晓,是要打上五十个板子,直接撵出局里的呢!”
“哎!我看也不一定,她连彩云的名额都能给替换了,说不定就是个有能耐的,也不知是狐媚了上头哪一位,竟叫人这般护着。”纤云说道。
“能把手伸到我们尚衣局来的,除了高阶的女官,可不就是御前的那几个老太监了吗?我看她是私下给老太监做对食,才换来这些个好处。”另一个婢女猜测道。
“说不定除了给老太监做对食,还给宫里的禁军官爷做纾解呢?你们想啊,禁军官爷把手殿门,有时候十天半月都不出皇宫的,若是不找女人纾解,可不给憋坏了去!”
这个婢女说完,其他婢女都笑做一通,看向林菲的目光更是讥讽嘲笑,满是恶意。
林菲压根不理会,低头擦着头发往自己的架子床走去。
其中一个和彩云玩的好的婢女有些不服气,直接走上前来拦住林菲的去路:“我问你,你这四五日到底去哪里了?还有你这脖子,如何弄得?你最好一五一十说清楚了,否则明日我就告到女官那去!”
林菲放下松花布,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慢慢说道:“我这四五日被陛下关起来了,脖子上的痕迹也是陛下给弄得,你若想告到女官那去,悉听尊便就是。”
那责问的婢女一愣,当经瞪大了眼睛,铜铃一般,盯着林菲:“我看你是白日做梦,脑子不清楚罢?你一个低等宫婢,连给陛下当马凳踩都不够格的!竟敢口出狂言,你这是……这是……”
纤云立刻补充道:“她这是欺君之罪!污蔑帝王,是要斩首示众的!”
林菲不再搭理她们,还说她脑子不清楚,这群人才是当真脑子不清楚了。
宫婢们见林菲走开,往床上一躺就蒙了被子睡觉,当即脸色更难看了。
纤云于是同她们几个说道:“今夜太晚了,暂且让她睡完这一夜,明个儿一早,我们就把她口出狂言,污蔑陛下的事情同女官们说去,事关陛下声誉,就算是徐掌印和祥云主管,这次也包庇不得!”
宫婢们应和几句,有三个同意这般做的,有两个不愿惹事的表示自己不插手,这便都熄了话头,灭了烛火,各自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要顶着唇印和手上咬痕,无可奈何地参加皇家宴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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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明日中午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