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太皇太后道:“你不愿说,哀家便不多问了,但是善儿你且记住了,你如今是大安朝的皇帝,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大安朝的形象,切不可自己给皇室抹了黑!你可清楚?”
“这回是孙儿不对,孙儿知错,谨记祖母教诲,以后必不再犯!”皇帝说道。
太皇太后见皇帝认错的态度还算不错,这才欣然颔首。
太皇太后离开了帐篷,重新回到宴饮上去。
皇帝走出草原帐篷,却不急着回到宴请,他如今这番模样,虽然蒙兀王庭不说,可汗和朝臣们不说,但谁不清楚,他就是给女人咬的!
一个大国皇帝,被一个女人给咬了,还只能有怒不敢言地顶着唇上手上的勋章去参加宴会,到底叫人在背后说闲话。
刚才又被祖母训斥一通,皇帝这会儿心情不善,便没有立刻回宴会,而是朝附近走去,想着溜达一圈,等心情稍缓,再回宴上。
就在皇帝经过一个白色的帐篷时,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这孩子,怕是不能要了。”
“小姐,你当真这么决定了?”
“我能如何呢?爹爹如今不知我已有身孕,把我送入皇宫,给太皇太后抄经祈福,实则是希望我能得了皇帝青睐,拔得头筹!如今眼瞧着月份越来越大,到后面这肚子都要藏不住了!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合府上下丢了性命!”
说罢,她又道:“雨燕,你帮我寻堕胎药来,我今日就要把这孩子堕去!”
站在白色帐篷外的皇帝一听,心中触动。
他掀开帐篷的布帘抬脚进到帐篷内来。
秦安阮和丫鬟雨燕没想到皇帝会忽然闯进来,吓得当即就跪下身去。
“皇……”秦安阮刚一开口,却被皇帝打断了话头。
“为何要堕胎?孩子是无辜的!”年轻的帝王眉头蹙起,嗓音不悦道。
秦安阮跪在猩红毡毯上,听到这话,面色苍白的抬起脸来,眼前的帝王穿一身十二团龙的黄金衮服,俊美的面上阴云可怖,尤其那双黑眸,仿佛透过她看着什么人一般,又似压着眸底暗藏的隐痛。
“臣女……”秦安阮想要辩解几句,可又找不到理由。
皇帝却并不在意她的理由一般,只是问道:“你腹中胎儿,是谁的孩子?你如实说来,朕不会杀你。”
正所谓君无戏言,秦安阮听皇帝问起孩子父亲,心中却坚定地觉得,皇帝说了不会杀她,必然是真的。
“启禀圣上,臣女腹中胎儿的父亲是南镇抚司赵嵘。”秦安阮如实说道。
“南镇抚司赵嵘?”皇帝眯起眸子,在脑海中搜寻片刻,这才想起,便说道:“赵嵘因贪墨案牵连,已入大牢,恐怕要两年后,才能出狱。”
秦安阮垂下眼睫,静默不语。
她待字闺中,尚未出嫁,已经怀上了南镇抚司赵嵘的孩子。
可如今赵嵘尚在狱中,别说让赵嵘八抬大轿娶她过门,就是孩子出生那一日,身为父亲的赵嵘都无法出狱看孩子一眼。
“既有身孕,你便安心在后宫生下孩子,待到孩子满周岁,赵嵘出狱,朕放你和孩子出宫同赵嵘团聚去。”
秦安阮不敢相信地去看眼前站着的年轻帝王。
直到皇帝出了帐篷,不久之后,便有携带圣旨的太监走进帐篷内来,同她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首辅秦松之女秦安阮,柔嘉淑顺、端庄淑睿、性资敏慧、静容婉柔、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秦婕妤,钦此!”
太监念完圣旨,见秦安阮跪在地上,神情恍惚,于是提醒道:“秦婕妤,还不接旨谢恩?”
秦安阮这才反应过来,双手微颤着高举过头顶,接过太监递来的明黄圣旨。
“臣妾谢主隆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出了帐篷之后,丫鬟雨燕立刻扶着跪在地上的秦安阮起身。
她低头去瞧秦安阮手中握着的明黄卷轴,虽然心中震惊,可面上却为自家小姐打心眼里高兴:“太好了!小姐,这下我们不用打胎了,可以在后宫里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了。”
秦安阮抬手覆上小腹,为自己保住了心爱之人的骨血而由衷高兴。
雨燕见秦安阮喜极而泣,立刻给她递上帕子拭泪:“小姐,这是喜事,莫要哭了,你如今是孕妇,可不许总哭鼻子,到时候影响胎儿成长。”
“是了。”秦安阮接过丫鬟的帕子说道:“我再不哭了,之前哭是因为命运捉弄,如今事情有了转机,我能平安诞下麟儿,是老太爷保佑,亦是皇帝的大恩大德,我再不哭了,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明天中午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