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安阮想拒绝,可是在萧氏慢慢皱起的眉头下,只能温顺地答应了。
她从后门出了正殿,往偏殿的内室而去。
这时,皇帝已经在梁生的陪同下,一道入得殿来。
“祖母。”皇帝看见萧氏,揖手做礼:“孙儿参见祖母,祖母万福金安,身康体健,长命百岁。”
“起来罢。”萧氏扶着皇帝在自己身边的湘妃榻上坐下。
宫婢们捧着茶水点心鱼贯而入,待奉完茶水糕点,又有序地躬身退下。
皇帝举起雕花案几上的杯盏,却不急着喝,而是朝萧氏身后张望了一眼。
萧氏露出理解地笑来:“皇帝夜里来探望哀家,可是想顺道看看你那刚册立的婕妤?”
皇帝以拳抵唇,假意咳嗽两声。
这才对太皇太后道:“祖母明察,莫要取笑孙儿了。”
萧氏见皇帝这般说,哪里还有不懂的道理,于是她道:“这里毕竟是行宫,虽然阮阮被册封为婕妤,但不好在行宫就送去你那紫宸殿,到底是不合规矩的,哀家想着,等回了皇宫,再在后宫寻一处舒适的宫苑,给阮阮住,你看如何?”
“一切依祖母的意思。”皇帝颔首道。
就在祖孙俩慢慢叙着话的工夫,那厢秦安软已经换上了一身鹅黄绣白玉兰长裙,由雨燕和林菲陪着,从殿门口走了进来。
秦安阮见到坐在香妃榻上的太皇太后和皇帝,立刻屈膝做福:“安阮参见太皇太后,参见圣上,太皇太后万福金安,圣上龙体康健。”
说完吉利话后,便见太皇太后笑着站起身来,对皇帝和秦安阮道:“哀家晚膳吃的多了些,这便出去遛弯消食,你们二人好好聊着。”
说罢,又含笑瞅了秦安阮一眼,这便唤来自己的伺候嬷嬷,由嬷嬷搀扶着,出了内殿。
偌大的慈安宫内殿里,此刻只剩下坐在香妃榻上的皇帝,皇帝身边站着的大总管梁生,还有就是刚入内的秦安阮,和她身边陪伺的丫鬟雨燕和林菲。
旁人不知晓缘由,可秦安阮却是清楚皇帝册封她的原因的。
这会儿皇帝来了慈安宫,太皇太后又找个理由离开,给他们二人相处的机会,这倒是让秦安阮一时不明所以。
她只能询问似的看向低头喝茶的皇帝:“陛下,您今夜过来慈安宫是……?”
皇帝抿了口茶,大红袍浓郁的茶香便在口齿里蒸腾蔓延。
他慢悠悠搁下手中杯盏,目光越过立在眼前的秦安阮,直看向她身后站着的小宫婢身上,见她虽垂着脑袋,但是面色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随即便看回秦安阮道:“朕听闻你今日在霍深手里,救下一个小宫婢来?”
秦安阮听后一怔,这样的小事,如何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还叫皇帝劳师动众的亲自来慈安宫同她询问。
虽然不解,但秦安阮面对皇帝询问的视线,还是立刻回应道:“是,确有此事。”
秦安阮说着拉过身后的林菲,领着她走到皇帝跟前。
她同皇帝说道:“便是这位叫菲儿的宫婢了,今日我外出散步消食,在花园里遇上她,正巧见她被霍深拽着往旁处拉,她是不情愿的,奈何被霍深强掳,我瞧着不过眼,便救下了她。”
皇帝听完秦安阮的话,似乎脑海里有了些画面。
他暗自蹙了蹙眉,觉得方才对霍深的处置,还是轻了些。
这便抬眼去瞧林菲,沉声道:“抬起脸来,让朕好生瞧瞧。”
林菲抬头看他,目光平静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皇帝不悦地拧起眉头来。
他深吸了口气,方才对一旁的秦安阮道:“你先退下,朕有几句话要同菲儿单独说。”
秦安阮一怔,没想到皇帝同这小宫女竟然相识,而且听皇帝方才的语气,恐怕不只是认识这般简单,又见皇帝眸光沉沉的瞧着这小宫婢,便知趣的应了声是,然后领着雨燕退出了内室。
梁生这便也跟着出了内室,还好心替里头的人合上了房门。
等到屋内只剩下二人独处。
皇帝便不再顾忌,而是抬手去拉林菲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又上下一番打量,又仔细端详她的脸色之后,这才说道:“你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个霍深朕已经处置了他,以后他断不敢再强逼你的。”
林菲清凌凌的目光回视着皇帝的眼眸,红唇轻启,语调平静却直戳人心窝般说道:“霍深的行径和陛下的行径又有何不同?难道陛下不也曾强逼我?强我承欢,逼我暖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明天中午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