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淑贤被送去刑部的事情,当日便惊动了祁太妃,甚至下朝归家后的刑部尚书祁云也立刻入宫面圣。
为了避嫌,皇帝命刑部尚书祁云不可参与此案。
最后案子一番彻查下来,祁淑贤因谋害皇嗣未遂而被流放。
想来,这一生都难以再返回帝都了。
祁太妃因侄女谋害皇嗣的事情一直郁郁寡欢,加之年迈体衰,再次年的谷雨节气前便撒手人寰。
可就在同月,秦安阮在雪阳宫生下了一个女儿。
林菲自从秦安阮生产之后,便同皇帝恳求,希望能够在雪阳宫住上一个月,陪着秦安阮一道坐月子。
皇帝当然是不同意的。
三月六本是大安王朝三年一度的选秀日,皇帝找了借口,把选秀日一拖再拖。
但是林菲的肚子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而四月秦安阮生下的也是一个女儿,后宫空虚,又没有皇子诞生,上奏请皇帝立刻选秀女的奏本已经堆的犹如小山一般高了。
这种时候,林菲还要去雪阳宫陪刚生产完的秦安阮,皇帝当然很不高兴了!
“陛下不是说,等南镇抚司赵嵘出狱后,就要放秦姐姐带着孩子出宫,同赵嵘隐姓埋名去外地生活吗?我想着,一来秦姐姐刚刚生产,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日子,二来秦姐姐在皇宫里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想多陪陪她。”
林菲恳求道:“求你了,就一个月,等秦姐姐做完月子我就回清晏宫。”
皇帝想也不想的拒绝:“这不可能!”
他说完,看着林菲泫然欲泣的脸,终于还是叹息着放软了语气:“雪阳宫和清晏宫隔着也不算远,你做辇车半个时辰就到了,朕许你白日去陪秦安阮,夜里回来伺候朕。”
“可是……”林菲道。
“莫要再说了!”皇帝不悦的压低声音:“你夜里不归,谁伺候朕入睡?更何况,朕希望你能够快些怀上我们的孩子。”
提到孩子,林菲沉默下来。
她小产过,身子也不算太好。
虽然御医给她开了滋补的药方,但她觉得自己没病,为何非要喝药呢?便无论如何不愿意喝那又稠又苦的药。
皇帝刚开始还责令她必须喝下,见她喝的当场呕了两回,便不再强迫她喝药。
也不知是没有喝那滋补汤药的关系,还是林菲本就身子骨孱弱的原因,总之皇帝明明在她身上耕耘的很勤快,可都大半年了,也不见林菲怀上。
都说孩子和父母是讲究缘分的。
兴许是缘分还没来罢。
林菲见皇帝拒绝的干脆,便同他说道:“那能过了酉时再回来吗?我想每日陪着秦姐姐一道用晚膳,等入夜再回清晏宫,可以吗?”
“不可以!”皇帝还是拒绝:“朕白日忙于朝政,本来就没什么时间陪你,酉时一起用膳,是我们彼此增进感情的最好时间,而且朕也习惯用晚膳的时候有你在旁边,此事不要再提,便还是按照以往,你白日去雪阳宫,酉时之前回清晏宫来!”
皇帝态度强硬,语气果决,不容人反驳。
他是一国之君,是杀伐果断的帝王,亦不允许女人忤逆他!
林菲见事情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当即垂下眼睫,脸色也不大好看。
“怎么?你在同朕置气吗?”皇帝捏了林菲的下颚抬起,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