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夜深而寂静下来的小院,顿时因为赵凌云的归来而热闹了起来。
“张恒远!出来!猴子!带着你的家伙事!江淮中毒了!”赵凌云冲进院子,扯着脖子大喊。
“干啥啊?死人了?这顿嚎?”王宗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将被子蒙在头上,懒洋洋地打了个滚,接着睡觉。
“别他妈睡了,江淮中毒了,赶紧滚出来!”孙尘从自己的屋子里冲出来,见王宗依旧熟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王宗撅起来的屁股就是一脚。
“啥玩意?谁中毒了?”王宗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孙尘。
“你赶紧给我爬起来,江淮要是出点什么事老子把你呛死粪坑里你信不信。”孙尘不由分说,拉着王宗便往出跑。
“我又不是大夫,你呛死我干啥,要呛你呛猴子去啊。”王宗被孙尘拉着,踉踉跄跄地往出跑。
江淮和清宫并排躺在冰冷的地上,猴子半跪在地上,手中的几根银针闪烁,对着江淮的身上熟练却又慎重地插了下去。
众人围在周围,提心吊胆地看着猴子手指串花一般将银针一根根插在江淮的身上。
“我说猴子你行不行啊,江淮都让你扎成刺猬了。”赵凌云在一旁帮不上忙,焦急地催促着。
“那你来?”猴子抬起眼皮,不耐烦地白了赵凌云一眼。
“你来你来。”赵凌云嘿嘿讪笑,搓着手退到了一边。
“把她抬进屋里去,一个姑娘你们也想看?”猴子指了指一旁蜷缩着昏迷的清宫。
白萍赶忙挤进来,背起清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猴子扎完了江淮,将被扎得仿佛刺猬一般的江淮平放到地上,千叮咛万嘱咐众人千万不用动江淮,这才钻进白萍的屋子里,如法炮制,也将清宫扎成了一只母刺猬。
猴子再次出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刚刚从汗蒸房里出来似的,将他单薄的衬衣都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他娘的,累死我了。”猴子一出来,便一屁股跌坐在白萍的门槛上,喘着粗气,不停地抹着头上的汗。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了?”赵凌云再次凑了过来,这货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都有着十分高亢的兴趣。
“我要是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毒我就不跟你坐这扯淡了,我出去开个医馆悬壶济世好不好?”
猴子终于松下一口气,语气也轻快了起来。
“你不知道啥毒你刚才还在那装模作样地一顿扎,你也不怕给他俩扎坏了?”赵凌云瞪着牛蛋大小的眼睛。
“滚一边去,啥都不懂瞎吵吵啥?再吵吵我一针给你扎成哑巴你信不信?”猴子不耐烦地推了赵凌云一把,亮了亮手指间夹着的银针。
“你把那破玩意拿远点,不知道四哥我最怕这玩意么?”赵凌云一见他手中的银针,顿时如避蛇蝎一般躲到一边。
猴子不屑地斜了赵凌云一眼:“壮的跟牛似的还怕针,说出去丢不丢人。”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到石桌前坐下,一人叼着一根烟,百无聊赖地等着江淮苏醒。
江淮倒是没醒,不过白萍的屋子里却突然骚乱了起来。
“呦,这个先醒了。”猴子笑了两声,将烟头扔到地上捻灭,站起身走向白萍的屋子。
“白大妹子,人醒了么?”猴子站在门前,敲响了门。
白萍手忙脚乱地拉开门,焦急地拉着猴子:“候大哥你快看看,姑娘她吐血了!”
“哦,我以为多大事呢,没事,吐吧,吐出来就好了。”猴子见白萍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无奈地挥了挥手,跟在白萍的身后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