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踹碎二楼的玻璃,纵身跳下了楼。
王宗一把扶住清宫,这才跑到窗台处,看着狼狈逃窜的老五,低声地咒骂了一句,收起了长刀。
“姐姐,你没事吧?”由柰子拉着清宫,关切地问她,清宫却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由柰子俏丽的脸,身上不住地颤抖,开始幅度还很小,但随着时间增长,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麻烦你!赶快把我爸爸还有江淮叫回来,求求你!”由柰子见清宫的精神状态不对,赶忙向一旁的王宗求情。>>
王宗也是吓得半死,哪里想到清宫的精神如此脆弱,答应一声,连楼梯都不走,从阳台处直接翻了出去,棉花包一般落在地上,跑向副官停在门口的汽车。
“妈的,这破玩意怎么开的来着?”王宗坐在驾驶座上,手忙脚乱地插入钥匙,嘴里不停念叨这以前在军校里学过的开车诀窍。
“一拧钥匙,二踩离合,往前推是前进档,往后拉是后退档,对,没错,就是这样。”王宗嘴里不停念叨着,将汽车缓缓地倒出院子,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武藤生听了王宗手忙脚乱的解释之后,吓得半死,一把抓起衣服,冲出了办公室,江淮和赵凌云刚刚从外面回来,便看见王宗带着武藤生急匆匆的往外跑,心中正在好奇,就被王宗一把拉住,手脚并用地解释了一通之后,拉着三人返回了武藤生家。
清宫此时已经完全崩溃,连平时最信任的由柰子和武藤纯子都不相信,倔强地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众人。
武藤生想要凑上去安慰她,却被清宫一把甩开,缩在角落里痛哭出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她念叨什么呢?”武藤生焦急万分地问身边的由柰子。
“姐姐一直在念叨着江淮的名字,念叨好久了。”由柰子眼
中掠过一丝感伤,看着一旁同样焦急的江淮。
“念叨我?”江淮倒是没想到,他以为清宫是因为三番五次被人袭击而精神崩溃了,谁知道竟然还有最后一丝羁绊。
“赶紧去,安慰安慰她!”武藤生不停地推搡着江淮:“要是绫子出了什么问题老子活劈了你!”
江淮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将身上的军装脱下,扔给赵凌云,自己弓着身子,缓缓地走向清宫。
“清宫,我是江淮,你还记得我吗?”
清宫看着越来越近的江淮,眼中露出一丝信任,随即却又消失不见。
“别过来!”清宫抓着身边的窗帘,神情慌张。
“没事,别怕,我是江淮,你刚才不是一直念叨着我嘛?”江淮此时显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一点一点地凑近清宫,生怕吓到她,双手举起,缓缓地凑近。
“江淮,我怕。”清宫终于认出了江淮,眼泪止住了一瞬间,一扁嘴,终于委屈地哭出了声。
“不哭,不怕,我在这,我陪着你,谁也伤不到你,放心吧,放心吧。”江淮终于轻轻地抱住了清宫,一手轻按着她的头,帮她梳理着凌乱的短发,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
武藤生等人见状,长出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由柰子看着角落里相拥而泣的清宫,眼神中露出浓浓的羡慕,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悄悄地关上了门。
清宫双手紧紧地环抱着江淮,眼泪仿佛开闸一般滂沱而下,江淮跪在地上,轻轻地安慰她,足足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将清宫崩溃的精神安抚下来,昏昏沉沉地在江淮的怀里睡着了。
江淮低头看着清宫苍白的脸因为哭泣变得通红,两只眼睛也哭肿了,嘴紧紧地抿着,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怜惜之意。
江淮将她抱上宽大柔软的床上,体贴地为她盖上被子,直到清宫沉沉睡去,这才蹑手蹑脚地站起来,走出了屋子。
“睡着了?”武藤生一直守在门外,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见江淮出来,赶忙问他。
江淮疲倦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楼下的茶几:“跟她说了半个多小时,渴死我了,让我先喝口水。”
“走走走,下楼慢一点。”武藤生赶忙拉着他下楼。
“他妈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鹤田取敢对他们动手,这已经不是明争暗斗的事情了,他这是在向我宣战!传我的命令!全军集合!准备”开战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江淮一把捂住嘴巴。
“我的祖宗!你想干什么!”江淮被这个莽夫吓得亡魂皆冒,刚喝下去的水统统化成冷汗涔涔而下。
“干什么?他都骑在老子鼻子上拉屎了!我还不打他娘的?!”武藤生猛烈的挣扎,执意要下令抄了鹤田取的老窝。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轻饶了这个老东西,你冷静点,你这要是打起来就不是你们两个师团的事情了,整个北平城都得跟着你们陪葬!到时候生灵涂炭你愿意看到?!”
“老子管他什么涂不涂炭!敢动老子女儿!我让他知道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放心,鹤田取这个老东西跑不了,早晚有一天我让他跪在你面前切腹谢罪!好不好?!”江淮拉着牛一样的武藤生,拼尽全力才不让他冲过去抓起电话下命令。
“切腹?这么神圣的事情他不配!他只配把脑袋砍下来给老子当夜壶!”武藤生越想越气,奋力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