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女出生的那天,医院上上下下来了不少亲戚朋友看望。
徐琳一一收下所有人的祝福。
小小的娃娃还眯着眼,全身上下红得像个猴子,像极了舒清因刚出生的那会儿。
女婿沈司岸特别喜欢这个女儿,却也担心。
女儿才刚出生几个小时,他这个当父亲的就已经再担心女儿以后会被别的臭男人拐走了。
徐茜叶说:“那这样吧,等我以后生了儿子,我们订娃娃亲,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司岸嗤笑,没答应。
孟时没说话,不过从他的脸色看,显然也是不赞成这个想法。
舒清因说:“玩禁断?”
徐茜叶满不在乎,“你和senan不就是禁断?”
“算了,”舒清因说,“我的女儿,还是别玩媒妁之言这一套,让她以后自己找去吧。”
徐琳当时正在为她削水果,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眼,抿了抿唇。
徐茜叶和孟时又待了会儿才走。
“妈,”舒清因在他们俩走后,才对徐琳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和爸爸。”
徐琳笑了笑,将她抱住,再次说了句对不起。
“你爸爸那个没福气的,羡慕他干什么。”
舒博阳确实是个没福气的。
当初结婚,徐琳压根没打算和这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丈夫当什么恩爱夫妻。
反正夫妻俩都是为利益各取所需。
徐琳现在每每想起,都还会感叹,怎么会有舒博阳这样的男人。
待她好到了骨子里,温柔强大,儒雅体贴。
她脾气不好,可舒博阳就像是一池温泉,将她的脾气一一包容,舒清因像她,性格也骄矜,他仍是宠爱至极,宠到了骨子里。
他们新婚的那个晚上,徐琳说,不要叫我老婆,咱俩还没那么熟。
舒博阳笑问,那我以后叫你什么?
徐琳说,叫我徐女士好了。
舒博阳答应了,在他们短短二十余年的婚姻众,他都没有改变过这个称呼。
直到他的病情无力乏天的那一刻,他也仍是慢吞吞地,又虚弱地说,徐女士,抱歉,没战胜病魔。
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医院雪白的被单还要苍白,说这句不想死时,唇角还勾着笑。
上帝总喜欢带走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事物和人。
徐琳说,舒博阳,你不是这么脆弱的人,我们有钱,有钱就一定能治好你。
他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