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宁先把礼物送进去,接着伸手把温言书捞进来。
温言书刚一站定,四周就冒出来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看。
比直播采访恐怖一万倍。
他吱唔了一句:“嬢嬢好……大家好……我是……”
他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就是衡宁的朋友喔!”大伯一看这水灵的小伙,乐呵呵搬来板凳给他坐,“真好喔,出来打拼还有人陪着。”
温言书就更加尴尬了。
衡宁似乎也有点窘迫,低头清了清嗓子,还是很快地找回了状态:
“他叫温言书,说这个名字你们应该知道。”
温言书一听这话,突然害怕起来——当初衡宁案子的事情,他家里人那么关心,自然也知道他这个重要当事人的存在。
他们会埋怨自己吗?会不会觉得自己害了衡宁?抑或是……
“喔!是这个小崽儿喔!”姑姑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对着衡宁说,“你爸爸生病那会,他很费神喔。”
温言书愣了一下,看着姑姑——好想跟他想得不太一样。
“哦哦哦!”大家似乎都想起来了,“那时候还在你爸爸床头写作业咧!又是贴钱又是帮忙照顾的,好娃娃哦。”
他说的是事实,家人们说得也是实话——自己确实影响了他们一家的生活,却也在衡宁入狱后,尽心尽力照顾他的父亲。
那段时间,温言书根本看不下去书,每天放学就去衡宁爸爸身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自家母亲也怀着歉意,一直帮着贴他的医药费。
他只看到了灰色的一面,而衡宁的家人却永远只记着他的好。
衡宁的话也就暂时点到此,没有继续一口气说出两人更深的关系来,温言书悄悄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以为衡宁还是打算瞒着,却发现这人有意无意在长辈面前展现两个人的亲密——
时不时把他往自己身边揽,又偶尔牵一牵他的手指,吃饭的时候不停帮他夹菜,看向他的眼神也大胆而直白。
这一系列清晰的小动作,似乎是在逐步彰显两人的关系,让他们在缓冲中接受现实。
暗潮涌动的饭局结束,大家看他们的眼光似乎都有些不同了,有的带着无法理解的揣摩,更多的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但无论大家心里怎么猜,都因为衡宁没有直接坦白,而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