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斜射而来的箭矢尖锐又锋利,即便东宫等众回护及时,也难免有所伤亡。
庄温瑜不好再御马,当即翻身下来,领着孟秋往一旁商铺躲避。
“不应当……”他将孟秋守在里侧,借着空隙昂首朝高楼看,语气中隐约有几分凝重,“皇都之内,竟敢如此猖狂?”
公然行凶,已不止是私底下的斗争了,而是摆到明面儿上的,足以令得人人自危的举止。但他们周遭防卫得当,哪怕幕后人出其不意,又能怎样?
“不好……”
孟秋闻得不远处传来动静,慌忙回首,却见身侧小巷尽头处有十余个汉子提刀冲来!
“文瑞兄,且仔细着知秋姑娘。”庄温瑜冷静吩咐着,再让人速速去通报官衙、禁军,即刻前来支援。他常年习文,不过是粗通武艺,此刻也只得退避在后。
街上的百姓惊慌叫嚷着四散开来,旁边商户连忙闭门,生怕沾染上是非。
那群汉子并无遮掩,连蒙面都不曾有,明目张胆一拥而上。
是盯着庄温瑜来的。
“不必留手,一概杀之。”他沉着下令,但在歹徒近乎不要命的横冲直撞下,不得不一再后退。兵刃交接声愈发接近,□□从旁射来,半点儿都不顾忌,斜斜擦过他,险些伤到孟秋!
迫得庄温瑜只好暂时与她分开些许,兼并嘱咐道,“先护送知秋姑娘离开!”
“不行!”那侍从大喊,“若庄郎有损分毫,于某万死难咎!”
“我也不同意。”孟秋面色苍白的附和着,“既然不是冲着我来的,还请各位一定保护好庄郎君,不用太注意我。”
尽管她于情于理,一再推让,可庄温瑜却仍自坚决下令。
敌我数量相当,即便那些人不畏生死,等他们撑到援助,也算作是绰绰有余。
世事难料。
“沽名钓誉,不得好死!”
“杀!杀尽天下狗官!”
所谓的歹徒嘶声呐喊着。
“可恨庄家子强娶我女为妾!逼迫至死啊!”
“庄大人自诩清官,竟家风不正!枉为丞相!”
“李、刘两家互起纷争,却砸毁我食肆,无人偿!”
“告官无门、客伤而索债,害我家破人亡啊!”
撕心裂肺的怨怼仿若化成实质,掺融着恨与怒,忿世嫉俗般。
在东宫里当值的,绝无品性不好之辈,而今乍然听闻这般言辞,哪里还能继续下得去狠手?
“胡言乱语!”庄温瑜冷声呵斥,“他们拳脚甚有章法,绝非寻常百姓!无须听信,我等无愧于天地,岂是他们轻而易举就污蔑了的?”
“哈哈哈!”
“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血债累累,尔等且以命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