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偏生去拦燕承南,“不行!”
“都罢了……”他顿步,隐忍着情绪,将声线压得平直而低缓,“我不愿多计较这些,你……何苦非要此般作态。让开。”
“可您就是误会了啊!”
“……误会?”
“您到底为什么生气,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您和我说啊!”孟秋口不择言,“难道像您这样,不理不睬,装作相安无事的样子,所有问题就解决了吗?”
他唇角紧抿,仍不做声。
“我真的不明白您在想什么,您从不告诉我,我不知道啊!”她言辞尖锐,乃至让燕承南无所遁形的地步,“可尽管如此,您真的不在意吗?”
“叮——”
【请宿主注意维持人设】
“叮——”
【请宿主注意维持人设】
“叮——”
【请宿主……
系统在她脑海里响个不住,是伴着不远处一群人探究疑惑的视线,一并传来的。
而就近处,是他逆着光时,晦涩不清的眉目。
是孟秋每一寸一厘都刻在心上,再蓦然惊觉有几分陌生的他。
“问了,”燕承南扑哧一下,倏地笑出声,却掩不住满心煎熬,堪称失态的质问着,“你便如实答我么?”
孟秋面色泛白,“但……”
“你一回又一回的重蹈覆辙,是为我,还是旁的?”燕承南径直打断她,多说一句,便上前一步,迫得她接连后退,乃至脊背抵着阑干,无从避让,“你所为的,是当今东宫储君,是太子殿下,是么?是了。”
如若孟秋在意他,即使要以己赴险,也该有所迟疑,而非奋不顾身般,为旁人挡灾。是为他地位稳固,免得与庄家互起纷争。
如今,她得以回京,若在意他,更不该见面都佯做不相识。来回周旋、故作姿态,是为他拉拢人心,以求得名誉与权势。
这都是为他,却不在为燕承南。
她被步步紧逼,苍白着脸色,近乎喘不上气,“……不是……”
“若我哪日式微,落得个凄惨下场,你当如何?去转投他人?”燕承南不由她辩解,连空隙都不留下,字字诛心、咄咄逼人,“一遍再一遍的死而复生,倘如结局不尽人意,岂不苦了你这番受罪?”
“不是这样……”孟秋咬着牙根,可依旧没忍住眼泪往下掉。
“……那是怎样?”他不住地笑,抬手为孟秋拭泪,话音也轻微发颤,“我想不出旁的了。”
“就算您不是太子殿下,”孟秋唯有徒劳无功地,恳切又焦灼的对他保证,“我也一定陪您到最后!”
他眼底氤氲着如雾气般的情绪,凝作大片晦涩,是要嘲讽孟秋的。可看着她,到头来,还是再讲不出狠话了。
后知后觉的痛楚蔓延心头,像是淅淅沥沥一场雨,淋得他狼狈不堪。
“……别哭。”燕承南捂住她双眸,却被泪珠染在掌心里,一颗颗落下来,滚烫得令他指尖都隐约的颤抖,心尖也瑟缩着。
孟秋不住哽咽,一味地和他发誓赌咒,“您相信我!”
惹得他连冷硬的样子都稳不住,近似无助的,词穷般,低低的涩声说着,“别哭了……”
情到浓时,辗转反侧。
将近半月有余的赌气后,那些关乎真心假意的臆测,终究还是抵不过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