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人士,不知八字,更无随身物件。”燕承南略作停顿,复又再道,“亦不知生死。寻得到么?”
抱朴面上带笑,“?”
“也罢。”燕承南轻皱眉头,“劳烦道长为我算一卦。”
“郎君要算甚?”
“寿命。”
“……”抱朴看看他,无话可说,将那沓子银票退回去,干巴巴说,“郎君可真会说笑。”
旁边咸王不紧不慢道,“他秉性正经,哪会和你说笑。”
“也算不得么?”燕承南遂问。
闻言,抱朴手指一掐,又借着清早天幕瞧了几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如何?”
“郎君既已知自身将是再尊贵不过的人了,何苦拘泥于此?”
“……寻不到么?”
“倒也不是……”
“还请道长指教。”
“郎君且看。”抱朴以指尖沾茶水,在茶盘上留下几个字眼儿。书过不久,水迹湮没,抱朴叹息道,“收人钱财,□□……郎君切莫沉溺过多,唯恐危及己身,招惹大祸!”
“何为大祸?”
“性命难保!”
“仅仅如此么?”他不曾去管傻眼的抱朴,再问,“于江山社稷无害?”
“……那、那不至于……”
“甚好。”得到确切答案,燕承南眉头舒展,“多谢道长。另有些许俗物奉上,不成敬意。”
他来去匆匆,这便朝着咸王告辞了。
“贫道再奉劝郎君一句……”抱朴沉默少顷,“无缘,则当断矣。”
燕承南步履顿住,却不曾对此再做答复,而是对着咸王说,“家母妆奁内层存有一封书信,现已在我手中。往年不知该如何处置,现如今方解,当得物归原主。”
“不必。”置身事外的咸王至今才开口,“烧了吧。”
惹得燕承南顿步,“何故?”
“旧事已过,旧年如斯。”咸王漠然道,“何苦睹物思人。”
“六皇叔说得洒脱。”他轻描淡写着,“不妨将这满院绿萼都伐了罢。”
话罢,他抬履便走,显然是拿定主意,要照着抱朴所说的姑且一试。
“情之一事……”
咸王忽而道,“有舍有得,勿要强求。”
话音传到燕承南那儿,却不曾教他步伐更改一分一毫。唯独固执又笃定的一句应答,顺着风儿,携着冬日里的寒气,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掷地有声。
“求而不得,亦无悔矣。”
作者有话要说: ps:前十,红包。
祝殿下十八岁生日快乐~
(要是假的,殿下真的不要了吗?
——不,他赌气呢(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