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孟秋一再保证,燕承南也依旧患得患失。
某日宫宴后。
不知他想起什么旧事,在与孟秋相处时,也沉默寡言的近乎一言不发。
孟秋哄了许久,他却问她,“女子多喜呷醋么?”
“啊?”
“是听闻张卿母亲要他纳妾,与他夫人生出龃龉,如今正闹得厉害。”他三言两语说罢,忽而道,“当初你因何让我另娶他人?”
“……”孟秋开始沉思,要如何告诉他,根据史实,他当时并不会娶妻。
燕承南却在她的无言中意兴阑珊,“罢了。是我不该问的。”
“就……”她连忙解释,“就像您从来都很相信我,不会因为这个而和我生气,我也一样!”
他静静看着孟秋,良久,垂下眼,问,“谁与你说我不气?”
“……啊?”
“不然又如何?”燕承南反问她,“连恳求你留下都不成,我哪里敢再多提旁的要求?”
孟秋顿时默默不语,免得他自个儿说着,却又为此而难过。
可惜为时已晚。
“抑或在你心里,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于大局无碍即可。”他轻描淡写道,“索性在你看来,哪怕是我,相较你所求的,也不过是……”
“停!”孟秋忍无可忍,直截把手捂在他唇上,将他余下话音全部拦住。
燕承南并不避让,任凭施为似的。神色平淡,眉眼间敛着孟秋辨别不清的情绪。他安静着,却比此前更让孟秋觉得棘手。
她无奈似的轻轻叹息,不晓得应当怎样,才能缓解他的不安与惶恐。
“……对不起。”
孟秋心疼又愧疚,摸了摸他脸颊,“不然你骂我一顿吧?”
他遂开口,低低的说着,“倘若要走,走前,记得与我讲一声。”
“我不走!”孟秋急得和他发誓,“你相信我啊!”
可他又不作声了。
“我就在这里。”孟秋倚入他怀中,被他搂住腰身扶稳,却更顺势贴近他,让他确确切切的感受到。她让他低下头,在咫尺间共他连气息都纠缠交错,忍着羞告诉他,“你别怕,我要陪你一辈子的。”
她轻微抬起头,在燕承南茫然失神的无措之下,将吻落在他唇上。
仿若春日里柔软湿润的花瓣,又如同秋夜中轻缓微弱的细雨。慎重地,怜惜地,更温柔地,试探着,各自都青涩地堪称懵懂。
“唔……”
他鸦睫颤瑟一下,迟钝的迎合着孟秋,仿若处于一场迟迟来到的幻梦,眼前人是心上人,一切都终将得偿所愿。
孟秋从他唇畔辗转到眉间,在他微蹙的眉头上又落一吻。
“我爱你。”她轻轻对燕承南说。
……
烛蕊摇曳不定,泛着半昏半昧的光晕。月色清亮亮照进来,满墙花影晃漾,在秋风里,近乎细微的颤瑟着。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