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拉环谈了一些事,他显得有些高兴,但他说在我们没有做出确切的改变之前不会信任我们,他坚持要求和哈利单独谈话并且似乎提出了什么要求。哈利几个人都苦大仇深的,也不告诉我到底答应了什么条件。
我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制定计划,要分析具体路线,古灵阁结构,如何取出魂器。在同拉环的交流中,我也逐渐意识到他并非那么友善,他甚至是出奇的残忍,他把低等物种的痛苦当成笑谈,而对于进入莱斯特兰奇的金库可能需要伤害其他巫师,他似乎津津乐道。
他厌恶巫师的傲慢,但他也像巫师一样傲慢。我感到有些头痛,我不知道他是个例还是所有的妖精都普遍是这种想法,如果是后者,就让我有些沮丧了。
“伊薇?”这天我坐在沙滩上看海,奥罗拉走到了我的身后。
“怎么了?你怎么没在和他们谈话?”
“有赫敏在那看着呢,别担心。到是你,怎么不开心?”
“……我在想是不是我太天真了呢?”奥罗拉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一直在说,希望巫师们能正视自己,呼吁大家平等看待其他物种。可这真的是好事吗?你看到了,拉环对于比他低等的生物是那么残忍,也许矛盾的引发并非只出于一方的错……”我丧气的叹了口气。
“妖精一直以阴险狡诈著称,记得吗?”奥罗拉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但我们不能因为他们的特性就剥夺掉他们应有的权利。你做的没有错,伊薇,那并非是天真,而是未来有可能成为的最美好的样子。可能很难,但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海面,它现在很平静,但仍有小浪花拍打到岸上,我看到了一只小乌龟被海浪掀翻,四肢挣扎着,试图把自己翻回来。
“……我一直认为,”在半晌后我开口,“在人类所有的美德中,勇敢是最稀缺的。我时常愤恨自己不够勇敢。”世界上怎么会有格兰芬多那群人呢?好像一团用不熄灭的火焰,永远无畏,拼搏。
“愤恨没有用,伊薇,我们能做的太有限了,我们只能做我们觉得对的事情,然后接受它的事与愿违1。但无论如何,你不是一个人。”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无论是对抗伏地魔,还是未来我想要去做的变革,我都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我该像凤凰社的同僚们一样,当前途皆迷雾,死生无定数,他们仍后继前仆2,为了正义,为了生命。
——
拉环在芙蓉愤怒的爆发之后终于被停了他的送餐服务,他需要加入到拥挤的餐桌,但他拒绝吃同样的食物,坚持要吃大块的生肉、根茎和各种真菌。
奥利凡德先生在修养好后要被送到穆丽尔女士那去,由比尔亲自送他。
“那么,再会,奥利凡德先生。”芙蓉亲了亲他的双颊说,“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带一个包裹给比尔的穆丽尔姨婆?我还没有把她的头饰还给她呢。”
“很荣幸。”奥利凡德微鞠一躬说,“感谢你的盛情款待,这点回报不足挂齿。”
芙蓉取出一个磨破的天鹅绒箱子,打开给魔杖制作人看了一下,头饰在低悬的吊灯下闪闪发光。“月长石和钻石,”拉环刚才悄悄走了进来,哈利没有注意到,“我想是妖精做的吧?”
“巫师花钱买的。”比尔平静地说。妖精迅速看了他一眼,目光鬼祟而含有挑战意味。
大风刮着小屋的窗户,比尔和奥利凡德朝着黑夜里出发了。我们刚吃完第一道菜,比尔就回来了,长发被风吹得缠在一起。
“一切都好。”他告诉芙蓉,“奥利凡德安顿好了,爸爸妈妈向大家问好,金妮说她爱你们。弗雷德和乔治让穆丽尔姨婆很生气,他们仍然在她的后屋承接猫头鹰订单业务,伊薇,乔治说希望你注意安全。不过,归还头饰令她很高兴,她说还以为被我们贪污掉了呢。”
“啊,你的姨婆她很可爱。”芙蓉气呼呼地说,一边挥舞着魔杖使脏盘子在半空中摞在一起,她接住它们走出了房间。
突然,前门砰的一响,大家都转过头去,芙蓉惊恐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比尔跳了起来,用魔杖指着门口。哈利、罗恩和赫敏也是一样。拉环悄悄地钻到了桌子底下。
“是谁?”比尔喊道。“是我,莱姆斯卢平!”一个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喊道。哈利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出什么事了?“我是狼人,我妻子叫尼法朵拉。唐克斯,你是贝壳小屋的保密人,告诉了我这个地址,叫我有紧急情况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