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贾赦所说,这场战事还没完呢。
以为叔王跟他的不死军团没了,这场战事就结束了吗?
太天真了!
大晋和北戎又不是什么兄弟之邦,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帮着他们解决了叔王和他的不死军团,然后连一点好处都不要吗?
且不说他们大晋又不是什么雷锋,况且虽然北戎王应允了百年内不攻打大晋,不过且不说北戎王绝对活不到百年那么久,与其靠着之后北戎王的诚信,还不如撤底削弱北戎,或着是直接灭了北戎,让他以后再无半点攻打大晋之力。
于是乎,在贾赦将叔王与他的不死军团的之事报上去之后,平康帝也定下了让不死军团消耗北戎实力之后,再联合俄罗斯大军,一起刮分北戎的计划。
至于俄罗斯大军,自然也是贾赦亲自跑了几趟俄罗斯,好不容易说动了海靖公主,请她一起出兵,到时二国一起刮分了北戎之地。
不过就贾赦看来,平康帝此一举动根本就没必要,北戎强大都是以前的事了,被叔王怎么一搞,北戎不亡国灭种就不错了,那还有抵抗之力,那怕只有大晋也足够辗压北戎,压根犯不着找俄罗斯一同出兵。
另外,有一点是贾赦不好说了,眼下俄罗斯是海靖公主当政,自然是偏着大晋,但一但海靖公主过世之后,这俄罗斯势必落到了俄罗斯原王族的手上,到那时大晋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还这么好,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平康帝为了求稳,特意拉了让海靖公主也分一杯羹,贾赦也没什么好说的,怎么说也是便宜了‘自家人’。
于是乎两家商定了时日,便就出发了,不早不晚,当贾赦带领东北军一路推进,来到北戎王城时,俄罗斯大军也到了北戎王城。
只是贾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亲领俄罗斯大军的竟然是海靖公主本人,乍见一身西洋锁子甲的海靖公主,贾赦不由得一楞,连忙上前亲扶海靖公主进营帐,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因为营帐中并无其他人,贾赦也就直说了,“你不该来的。”
如果他没记错,海靖公主就是在北戎与大晋的那一场战役之中被史鼎这个小人给暗算到了,不但军功被史鼎占了,让他得了一个忠靖侯的爵位,而且海靖公主则是在此战役中而亡,从此之后俄罗斯与大晋之间的关系也回复不到以往。
虽然眼下已无史鼎这个小人,但贾政担心起历史的惯性,况且就算没了史鼎,在俄罗斯里还有一个彼得虎视耽耽呢,是以他先前便再三劝阻海靖公主亲自过来,没想到海靖公主还是来了。
对于贾赦下意识关心的举动,海靖公主显然颇为受用,亲热的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放心,我又不是什么老骨头了,不过是一小段路罢了,我还撑得住。”
虽然她们母子并没有相认,但有些事情是你知,我知,大家知的,虽然没明着相认,但她和贾赦都心里有数,相认不相认已然不再重要,再加上有侄曾孙在旁,她这辈子已经很满足了。
贾赦的脸色仍有些难看,“以你的身份,何必亲上战场呢?这实在太危险了。”
贾赦的担心看在海靖公主的眼里还是颇为受用的,她年轻时一心一意的只想做一番事业,于是便放弃了孩子,虽然她现在的目标还是欧洲,不过见到自己的亲儿子这么关心自己,自然是觉得慰贴。
她拍了拍贾赦的手道:“放心吧,我自己仔细着呢。”
贾赦的担心在海靖公主的眼中真的算不得什么,她贵为俄罗斯的女沙皇,平日里的食依住行仔细着呢,那有那么容易被暗算到,况且她还没蠢到亲自上战场,想要在战场上暗算到她也没那么容易。
海靖公主顿了顿道:“这次可不只我一个人来呢。”
贾赦一楞,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随即他想到一人,“莫非……”
海靖公主笑道:“还算你这个做爹的有些良心,你再不去瞧他,小心小石头那天忘了你这个爹。”
小孩子们都是忘性大的,那怕先前跟贾赦再亲,再怎么舍不得爹爹离开,但每次还不是哭个几天之后照样跟其他人玩了起来了,贾赦毕竟远在辽阳府,隔上一年半载才能来俄罗斯一趟跟小石头见上一面,这事之后怕是更难来俄罗斯了。
想想他们父子以后怕是没多少机会见面,海靖公主再才带了小石头过来,让他们父子亲香亲香。
贾赦尴尬一笑,“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您说这话岂不是寒碜我了。”
他和小石头也不过就是名义上的养父子,小石头的亲爹还在毓庆宫里呢。
海靖公主笑道:“你对他也是真用了心了,自然当得上他一句爹。”
那怕不是亲的,贾赦对小石头也算用了心了,从大晋到俄罗斯,其中的距离可不短呢,且不说贾赦亲自送了小石头到俄罗斯,这些年来只要一到俄罗斯,贾赦一定会好好陪着小石头,细细教导着小石头。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小石头当真生长在毓庆宫里,她那位好侄孙还不见得会对自个儿子这般用心呢,这大晋朝的男人大多是一个德性,养孩子是女人的事,养不好也是女人的错,养的好却是男人的功劳,她要不是看明白了,当年也不会把贾赦交给了贾代善。
贾赦微微一叹,“我也只是尽一份心力罢了。”
怎么说总是叫过他一声爹,让这么小的孩子就离乡背井,到俄罗斯讨生活,贾赦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眼下有着海靖公主在,小石头在俄罗斯自是无妨,但一但海靖公主不在……他略想一想都忍不住为小石头而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