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偏心。”在石家老大开口之前,石父直接道:“眼下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你弟弟手上多一些,将来要是有了什么,你弟弟会不照顾你吗?”
被石父这样一说,石家老大也不好说话了,至于石母本就希望自家两个孩子别差太多,更不可能说话,石大嫂虽想说些什么,不过这分家之事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只不过暗暗拿着眼刃直瞪着石二嫂,总觉得便宜她了。
“另外,”石父指了指自己私房中的几个箱子,吩咐道:“你们明日去见芷彤的时候,顺便把这些带上。”
“老爷!”石母一惊,她知道那几个箱子里装的都是没有记号的银锭,“这事说不定没那么严重……”
石父摇头道:“大丫头都脱簪待罪了,二丫头的夫家甚至打算弑媳。贾代善是何等精明厉害的人,又是圣上近臣,要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二丫头怎么说也给他们贾家生了一儿一女,他又是最心疼二丫所出的小孙子,会狠得下手吗?”
石父暗暗感慨,这圣上近臣就是跟他们这种人不同啊,那怕他几乎所有的人脉都动用了,还是不知道自家犯了何事,而贾代善轻轻松松就知道了不说,还事先狠下心来弑媳,这圣上近臣果然消息比旁人灵通一些。
一听此话,石母抽抽咽咽的哭了,她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连个埋怨的对象都没有,二丫头还算好的,好歹贾赦和几个孩子都护着她,可怜她的三丫,都被夫家禁了足了。
石大嫂见着石父指的那几箱银子,又是心疼又是纠结,虽说明白公公的心思,不过这银钱只有拿到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二妹妹虽好,但那里及得上她娘家人呢,按她说,这银箱还不如送到她娘家,相信她亲爹娘总不可能坑了自个亲生女儿吗。
石大嫂忍不住迟疑道:“给了二妹妹,万一要是二妹妹被荣国公害了,这不就便宜贾家了吗?”
这贾代善可是动了弑媳的念头呢,说不定真让他得了手,到时这银子拿不拿得回来,都是两说了。
“哼!”石父冷哼一声,“你当贾赦是个软蛋吗?他当年要不是来不及救下张氏,说不得也没有你妹妹的事了。”
贾赦当年为了张氏反出贾家,最后闹到分宗一事,众人皆知,那怕石大嫂也听了一耳朵,当时谁不羡慕着张氏,俗话说得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像张氏那样得夫君情深意重,不惜反出家族也要为她讨个公道,说句不好听的,即使是死了也值得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见到石父恼怒的神情,石大嫂虽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但也不好说了,只能默默地闷在心里。
说起来除了石芷彤外,石家的嫡三女也才刚出嫁未久,想着老三那夫家,还有老三让人传话过来,说是被家里拘的厉害,没法回家见一见爹娘之事,石父也不由得一叹,“还好你二妹妹嫁的是贾赦,要不然我也不敢托给你二妹妹。”
心疼妻子的男人自然不少,但要像贾赦这般肯狠得下心为妻子与宗族闹翻的,这京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只要贾赦肯拿对前头原配一半的心思在芷彤身上,他也就放心了。
且不说石芷彤莫名其妙的帮着石家收着银钱,另外一方面,贾赦带着几个护卫北上去俄罗斯,自然免不了会经过辽阳府,当年合作的章同知早就成了章知府,再见贾赦,章知府亲自给贾赦接风洗尘。
贾赦酒过三巡,不见妹婿林如海,忍不住问了几句。
“林同知啊。”章知府笑道:“他已经调去北戎府了,眼下一家子都在北戎府呢。”
所谓的北戎府也就是原北戎王城,虽是立了府,不过这北戎民风与大晋朝颇为不同,朝堂上至今也没有选到合适的官员来管,只能够让卫擎还有林如海帮衬着了。
说到这里,章知府略略跟贾赦道了个恼,按说像北戎府这种才刚打下来地方,当地叛乱不断,北戎人又民风彪悍,一个不好,甚至直接没了命都是小的。
按说这种危险的地方,怎么也不该让林如海这般有‘背景’的官员前去管理的,可这不是没人了吗,再加上林如海自个也愿意,这不就顺水推舟的让林如海去了。
“哦!”贾赦微一沉吟,便明白林如海的想法了,先前他们虽知道这林家祖坟就在北戎王陵附近,不过北戎王陵是何等地方,以前是不方便探查,而现在更是不方便开挖,想来林如海也是想着要讨个方便,这才直接去了北戎府督事了。
贾赦笑道:“那还真是巧了,过二日我正好要去北戎府,倒是再找妹夫喝酒。”
见贾赦面上没有什么恼意,章知府也略略松了口气,他旁的不怕,就担心贾赦恼了,回京之后在圣上跟前说些什么,那他可就为难了。
贾赦抬抬手将这事带了过去,宴后又去了贾代化处略略坐了坐,也顺便将堂婶收拾好的东西给贾代化送过去,他虽然来的匆忙,不过光是堂婶准备好的东西便有一大车,可见得堂婶早就收拾好了,随时都等着给丈夫送去呢。
近二年不见,贾代化越发苍老,不过这精神还是不错的,还有心思和贾赦闲话家常,知道中秋宫变之事也不过微微的叹了口气,中秋宫变之事如此之大,他即使远在辽阳府也多少知道了些,不过这消息隐隐绰绰的,那及得上贾赦这个亲身经历之人说的明白呢。
贾代化叹了口气,“当年大皇子几个我也曾经是教导过的,都是些好孩子,可惜……”
贾赦默默地添了句,可惜遇上了一个坑儿子的,如今儿子坑完了还不够,连孙子都要坑了。